溫梨笙本來不想哭,聽到這句鼻子一下就酸了,想起從小到大,每回要是有人欺負她,或者是惹她不爽,讓她生氣,她都會喊著沈嘉清去教訓人。
沈雪檀曾經還調侃,說沈家這是給溫家養了個打手,還是隨叫隨到,分文不取的那種。
時間過隙,兩人都長這么大了,終是要分隔兩地。
溫梨笙眨眨眼,佯裝是被沙子瞇了眼睛,抬手揉了揉,揉得一手滑膩,慢聲道:“行了,知道了,我能會讓人欺負嗎?好歹也是沂關郡頭號惡霸。”
沈嘉清笑了幾聲,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,這回倒是沒有像前世那般走得瀟灑,好一會兒才說:“那我走了啊,梨子。”
溫梨笙送著他走到門口,“后會有期。”
門口站著沈雪檀,他摸了摸溫梨笙的腦袋:“小梨子,日后多去看看你爹,他自己住在府中,難免孤單。”
溫梨笙點頭,眼睛濕潤一片,有些模糊了。
沈雪檀沒說太多,翻身上馬。
霍陽側頭看了她好幾眼,最后抹了把眼淚:“雖然你總欺負我,但是你也算是世上為數不多對我好的人了,日后若是還有機會見面的話,我一定讓你看看我的劍法。”
溫梨笙被他逗得笑了,眼眸一彎,淚就滾落下來:“好。”
幾人沖她招了招手,讓她回府去,而后才一前一后地離開,沿著寬敞的街道一直走,直到溫梨笙看不見。
謝瀟南不知何時出來,站在她邊上,看她落下一顆又一顆的眼淚,抬手將她擁入懷中,溫梨笙就低低地啜泣起來。
他不說話,輕撫在溫梨笙的后腦上,輕斂的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沈嘉清走后的很長一段時間,溫梨笙都很不適應,畢竟是陪伴了十幾年的玩伴,乍然消失了,她好像覺得生命里多了一處空缺,當然她也惦記著溫浦長。
溫浦長雖然每日忙碌,但晚上回去的時候溫宅冷冷清清,也著實可憐,溫梨笙平日里在家閑著也無事,就往溫宅去得勤快,有時候一待許久,甚至還忘記自己都嫁到侯府了,還當自個是溫家大小姐,最后都是被謝瀟南親自上門來接走。
謝瀟南去岳丈家如此頻繁,消息一傳開,頓時打破了不少人的僥幸心理,這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世子對他妻子的疼愛,如此不加掩飾,明目張膽。
時間一久,溫梨笙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日子,轉眼就到了年關,皇帝繼位后的第一個春節,在宮中大擺宴席,邀請了城中名門望族攜親眷前去赴宴,謝家自然也在其中。
這讓京城里那些一門心思還想著攀親事的人立刻蠢蠢欲動,都迫不及待地等著看一看景安侯世子的妻子究竟是何人物,有著何等的傾城之姿。
溫梨笙尚不知道這些事,只在年宴這日打扮得相當精致,隨著謝家人進宮赴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