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梨笙說:“當然是回我自己的屋子去。”
游宗笑笑,指了下謝瀟南寢屋的隔壁:“從今兒起,你的屋子就在那,先前你住的屋子已經搬空,所有東西都要挪到那邊屋子里去了。”
溫梨笙臉色一變,忽而想起昨夜謝瀟南確實是說要她搬到這個庭院來住,頓時驚得變了臉色:“這一院子的大老爺們,讓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住這?”
游宗就無奈道:“沒辦法啊溫姑娘,誰讓你半夜鉆狗洞呢?”
溫梨笙還想反駁,卻見士兵們將她寢屋里的裘毯暖爐一個個的往那房中搬去,魚桂也跟在后頭,身上背著兩人的衣物,走到溫梨笙面前時還樂道:“小姐,咱們是不是換了個大房間啊?”
溫梨笙兩眼一黑,心知如今是在謝瀟南的眼皮子底下,這下是徹底沒機會逃跑了。
大老爺們手上動作快,沒一會兒就把所有的東西給規整好,將游宗之前居住所留下的東西清理個干干凈凈,鋪上柔軟的地毯,厚重的被子,還掛上了柔黃色的床帳,大暖爐一擺上,頓時有了姑娘閨房的樣子。
溫梨笙站在門口久久不愿接受,愣是不進去,直到中午的時候,放飯的鐘聲敲響,菜被送到溫梨笙的房間里,她才肯進去吃飯。
溫梨笙的菜單與所有人的都不一樣,素菜是燒茄子,葷菜是小塊的紅燒肉,一葷一素加一碗蛋花湯配著米飯,溫梨笙一下就嘗出今日的飯有所不同。
不是菜色不同,而是整個口味都變了,是她十分熟悉的味道,若不是身在這孫在,溫梨笙都要以為是她溫家的廚子來這里做飯了呢。
不顧謝瀟南和他手下的那些兵都是南方人,想來是吃不慣北方口味的,所以應當不可能找個沂關郡的廚子來做飯。
她一邊想著一邊吃,很快就把飯吃了個干凈,許是考慮到她飯量小,所有的菜分量都不多,但她還是沒能吃完,余下了小半碗的菜和湯,實在是吃不下了。
魚桂將日常用的東西歸置好,然后列出一些單子,交給游宗去采買,顯然已經做好了在這里住下來的打算。
吃飽喝足,溫梨笙坐在門口邊上曬太陽。
冬日的太陽不強烈,也不溫暖,但是曬得久了也是能夠驅逐一些身上的寒氣的。院中的士兵們在吃完午飯之后就院外的空地上訓練,與上午的打拳跑圈不同,下午他們手持刀劍相互過招,一時間刀刃相撞的聲音叮當作響。
溫梨笙的注視對他們來說已經稀疏平常,起初看到這個模樣嬌美的姑娘時,有些士兵的目光還會不自覺被吸引,盯著她的背影看,結果當晚謝瀟南就召集了所有人,語氣嚴肅地禁止任何人盯著溫梨笙看,若是讓他發現了有人違背這條指令,當場以軍規處置,自此,再遇上溫梨笙的時候,所有士兵都是低著頭的,誰也不敢抬頭看一下。
溫梨笙并不知道這些事,在門口坐了好一會兒,直到謝瀟南睡醒后開門出來,她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。
她正生著氣,不想看他。
謝瀟南忙活一夜,即便是回來之后補了覺,仍覺得睡眠不足,眼睛熬得微紅,扭了下有些僵硬的臂膀,喚道:“游宗。”
游宗正在書房里整理自己的東西,由于房門在開著,距離也不太遠,所以這一聲叫喊他立馬就聽見了,擱下手頭的東西出去,走到謝瀟南面前,稽首道:“世子,你先前交代的事情都辦完了,昨夜抓到的人還在審訊當中,由于我們這里沒人會諾樓語,所以暫時還不知道那個人嘴里說的什么,需得找個懂諾樓語的人來才行。”
“還有隔壁的房間已經給騰出來整理好了,溫姑娘也住進去,如今在這院中倒不怕她再半夜去鉆狗洞了。”
謝瀟南轉頭往旁邊的房間看了一眼,沒有說話。
游宗就又說:“中午的飯菜已經給世子留好了,一號菜品是豆皮蘿卜,炸菜丸子和蘿卜湯,二號菜品是燒茄子,紅燒肉和蛋花湯,世子吃那一種?”
謝瀟南想了想,而后道:“炸丸子,燒茄子,紅燒肉和蛋花湯。”
游宗嘀咕道:“世子倒還挺貪心。”
謝瀟南眉尾輕挑:“你對我吃什么好有意見?”
游宗忙道不敢,正要動身去給他張羅飯菜,就聽謝瀟南道: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