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溫梨笙不需要謝瀟南的什么承諾,便像開玩笑似的說道:“多謝世子爺,那這個承諾我先收下了,日后說不定有用到的地方呢。”
正說著,外面傳來游宗的聲音:“世子,被抓的那個女人提出見你。”
溫梨笙知道他平日里事多,便也不再停留耽擱他的時間,將碗收進托盤里道:“那世子就先去忙吧,我先告辭。”
她端著東西從房中出去的時候,倒是把游宗嚇了一跳,見她手里是一碗吃碗的面,大吃一驚:“這面是給世子吃的?”
溫梨笙應了一聲。
“世子吃了?”游宗又問。
溫梨笙怪異地看他一眼:“干嘛?吃個面有什么大驚小怪的?”
游宗頓一下,狐疑地看她:“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,溫姑娘不會是在飯里下了什么東西吧?”
溫梨笙嗤笑:“我若要下毒自然早就下了,何須等到現在?”
說完她端著空碗離去,游宗面上又驚又疑的表情還沒有散去,別人不知道,但游宗是很清楚的,謝瀟南從不吃別人給的東西。
幾年前謝瀟南率兵在北境與諾樓人對戰,尋找他爹的下落,卻因為惡劣的天氣和軍糧告罄漸呈敗勢,在援軍遲遲未到的情況下,他們一退再退,無可奈何被逼進了山中,但就是在這危急的時刻,軍隊里出了內鬼,在軍糧里下了毒,導致謝瀟南中毒險些身亡,后九死一生僥幸存活,休養了足足半年才完全康復,自那之后他在吃食方面是絕對謹慎小心的。
由于養成的習慣,有時候游宗給他的東西,他都不吃,卻沒想到這次吃了溫梨笙端去的面。
且還是一看就抱有目的性的一碗面。
正想著,就見謝瀟南從房中走出來,對他道:“走,先去看看那女人想說什么。”
游宗便停了心中的疑慮抬步跟上,跟謝瀟南一同前往關押那女人的地方。
他們這支軍隊在沂關郡不能停留太久,否則溫浦長一個人在前方是很吃力的,且要與其他兩股勢力的進度齊平,保證在前后很近的時間到達奚京附近才行,所以他們在年后就要出發,但出發前要將沂關郡的事情解決干凈,所以謝瀟南這幾日會忙得厲害。
游宗也不敢懈怠,每日都把要做的列成個單子然后一一完成,從早忙到晚,少有清閑的時候。
溫梨笙大概就是孫宅里最閑的一個人了,連魚桂平日里都要做些小活,她則是吃了睡睡了吃,除了有時候覺得無趣一點之外,倒沒什么大的問題。
外頭的雪勢逐漸增大,沂關郡的雪每年都是將近年關才下,但一下起雪來就會持續好長時間,直到地上鋪上厚厚的一層,踩上去埋沒小腿的厚度才會停下。
溫梨笙坐在房中,打開窗戶往外看,身邊是燒得很旺的暖爐,寒風迎面撲來,漫天飄雪時不時落在窗邊些許,魚桂送上一杯甜茶給她:“小姐,今日生辰,開心點。”溫梨笙倒是沒什么不開心的,就是有點想她爹了,不知道這會兒正在干什么呢?
每年的生日都有她爹陪在身邊,今年卻沒有,難免會覺得心里空落落的,不過信號她也并不覺得孤單,至少這宅中還是有很多人的。
謝瀟南與阮海葉見過面之后就帶著游宗出門了,游宗本以為他是從那女人口中得了什么秘密,要去做大事,卻沒想到他冒雪駕馬來到了一處極為偏僻的住宅區。
這一帶房屋稀少,住的都是城中的富貴人家,有些比較深的巷子里還有不少哪家高門大戶藏著的外室,尋常百姓很少有人踏足,也是城中守衛最密集的地方,這附近的街頭沒有一個地痞無賴。
游宗見他停這,納悶道:“世子怎么突然想著來這里了?”
謝瀟南也下馬:“房屋在哪?”
游宗就走在了前頭給他帶路,從深巷中穿過,就看到后面有一座不算大的高墻宅子,門口站著一排侍衛守著,以為是謝瀟南不放心,他便解釋道:“這原是城中一個大少爺養美人的地方,那大少爺的家幾年前就被抄了,這宅院也封了很長時間,這段時間重新翻修,也加了墻的高度,這地方本就隱秘,再加上幾重護衛,應當是很安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