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一時間沒人說話,像是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。
溫梨笙心說不至于吧,怎么著她也是沂關郡出了名的大美人啊,整個郡城誰不認識她?溫府的那一條街上,有哪個姑娘能比得上她貌美?
當然這個出了名和大美人沒有什么聯系就是了。
這些諾樓人多半是眼瞎。
那男人看了她幾眼,臉色陰沉可怖,眼睛里全是恨意:“我若想殺你輕而易舉,所以在這期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,謝狗賊殺我胞妹和族人,你所遭遇的這一切全是拜他所賜,你要恨就恨他吧,若是在這路上你安安分分,我可以留你性命到見到謝狗賊的那一日,但若是你不老實,我便折斷你的手腳,把你嗓子徹底毒啞,只留著你一口氣,再送到謝狗賊面前。”
溫梨笙聽得極為不耐煩,這些沒完沒了的恨意跟她說有什么用?
這天下恨謝瀟南的人太多了,從他造反的那一日開始,對他的辱罵就沒停過,哪怕是沒有被戰火波及的沂關郡,都經常有人坐在一起責罵謝瀟南,這些話溫梨笙已經聽得夠多了。
男人說完之后,擺了下手讓人給她松綁,繼而帶著人離開。
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了碗湯面進來,往桌子上一擱,然后關上房門在外面掛了鎖,整個房間就剩下溫梨笙一個人。
她肚子餓得厲害,當下顧不得其他,想先填飽肚子再說。
結果不知道是餓得太久,還是被繩子捆得太久,剛下榻就因為四肢使不上力而摔倒在地上,胳膊肘狠狠磕了一下,疼得溫梨笙淚流不止。
在地上揉了胳膊一會兒,她又爬起來,費力地坐在凳子上開始吃面,一碗清湯寡水的面,吃起來沒什么味道。
溫梨笙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,眼淚一邊往碗里掉一邊吃,勉勉強強將一碗面給吃干凈。
她看著這周圍的環境,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,雖然暫時來說是安全的,這些對謝瀟南恨之入骨的人將她作為要挾的籌碼,以此想要對付謝瀟南,所以只要她什么都不做,老老實實的,目前是沒有生命危險的。
但這種情況也不穩定,誰知道那些諾樓人是不是瘋子,從那男人方才提起謝瀟南的時候的神情來看,多半是已經癲狂了,像是恨不得與謝瀟南同歸于盡。
溫梨笙雖然打小嬌生慣養的,從沒有吃過什么苦,卻也不是心靈那么脆弱的人,既知形勢如此,她也只能暫時老老實實地在這待著,看看往后有沒有什么機會逃跑。
不過委屈肯定也是委屈的,抱著空碗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。
哭完之后就對謝瀟南的怨念直線上升,只等著與他見面的時候狠狠罵他一頓,最好是撓他幾爪子方能解氣。
溫梨笙在這小屋子里休息了半日,就有人重新給她的手套上繩子,蒙了眼睛帶上馬車,繼續趕路。
起初的幾日里,這些人對她的看管極其嚴厲,總留一兩個人寸步不離地守著她,甚至除了吃飯或者如廁的時間之外,都不會將她眼睛上的布給解下,大部分的時間里她的視線一片黑暗。
在這種時候,先前困在宅中大半年中磨出的耐性竟然提供了極大的作用,溫梨笙不吵不鬧,坐在一個角落一動不動就是許久,只有在身體坐得僵硬了,或者是酸痛是才會扭動兩下。
她安靜而極其有耐心,眼不見也發不出聲音的情況,仍能夠保持心平氣和。
許是見她十分乖巧,事事都極為配合,后來她眼睛上的布就被解下來了,不再整日整日的不見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