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謝瀟南怕溫梨笙這張嘴真把溫浦長氣得撅過去,伸手往她往后拉了拉:“你先別說話。”
溫梨笙甩胳膊:“你別管我,我爹變成這樣肯定是因為你!”
溫浦長見了,蹭地一下躥起來,一把揪住她的臉頰,喝道:“小兔崽子,怎么跟皇上說話的?你當這是在你家后院?”
溫梨笙哎呦叫了兩聲,久違的訓話讓她一邊哭一邊喊:“我說的不是事實嗎!”
“快向皇上認錯!”
“我不!”溫梨笙從他的手中掙脫,指著謝瀟南道:“爹,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,他把我鎖在一個小院子里,鎖了大半年的時間!還騙我說你也會跟我住在一起,結果都是假的!還害得我被一群異族人劫去,他們給我喝又苦又澀的藥,不讓我說話!全都是拜這個反賊所賜!”
這種話溫梨笙這幾日常說,起初謝瀟南聽到的時候還很生氣,不過現在完全免疫了似的,只轉頭對溫浦長道:“溫相,你聽聽這話,說我倒也就罷了,若是讓旁人聽去……”
溫浦長怒道:“放肆!誰準你對皇上這般大不敬的!那些事稍后再說,先向皇上認錯!”
溫梨笙氣得抓耳撓腮,呸了一聲,一蹦三尺高地喊起來:“我就不!我就不!”
溫浦長氣得頭皮都發癢,周身轉了兩圈,也沒找到長棍之類的東西,就看見地上有個被他摔下去的靈牌,便彎腰抄起來要揍溫梨笙:“我定要好好教訓你這個逆子!”
這一出在溫府中經常上演,溫浦長不在的這段時間里,沒人敢管教溫梨笙,但眼下他拿著東西高舉著嚇唬她的時候,她還是本能地轉頭跑,喊道:“爹,我是你女兒,你怎么不跟我一條心的,反而向著別人!”
宮殿的院子足夠大,溫梨笙從東邊跑到西邊,把溫浦長甩在后面,她年輕矯健,跑得飛快,溫浦長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,于是就喊魚桂:“在前頭把她攔住!”
魚桂哪敢攔啊,等到溫梨笙跑到面前的時候,她裝模作樣地伸手,被溫梨笙拂了一把就順勢摔在地上,然后裝死不動。
溫浦長氣死:“你個沒用的,讓開別擋道!”
溫梨笙繞著庭院跑了大半圈,最后與謝瀟南擦肩的時候,被他一把抓住,一下拉到跟前,溫梨笙嚇一大跳,忙掙扎起來,卻無法掙脫他的力道。
謝瀟南看著她,勾著唇角就笑起來,低聲說:“溫梨笙,這下有人能治你了吧?”
溫梨笙兩只手腕都被他握住,使勁兒掙了兩下撼不動他分毫,轉眼溫浦長就追上來了,氣喘吁吁道:“你、你……還跑是不是?”
溫梨笙擠出兩顆眼豆子:“爹,我是你女兒,你都不心疼我的嗎?”
溫浦長喘了好幾口,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:“少來這套,快點老老實實地給皇上賠罪認錯!”
溫梨笙還是不情愿的,但溫浦長要揪她的耳朵,她的耳朵白白嫩嫩的,一掐就會紅得滴血,還特別痛,她見狀就嚇得縮起腦袋。
謝瀟南就松了她的一只手腕,抬起來攔了攔溫浦長的手,笑道:“溫相莫動肝火,都是些小事。”
溫梨笙暗罵一聲假惺惺,卻還是迫于溫浦長的威脅之下,低著頭跟謝瀟南道:“對不住。”
謝瀟南聽到這三個字,頓時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舒暢了,這些日子受的氣總算是出了,要治這無法無天的溫梨笙,還是得要溫浦長來才行。“還有呢?”溫浦長在旁邊盯著她。
溫梨笙又道:“還望皇上寬宏大量,莫要與我的失禮計較,若我有罪,還請責罰我爹,我還年輕……”
“停,別說了。”溫浦長叫停她的話,端上一副笑容,對謝瀟南道:“皇上,老臣這女兒打小野慣了的,若有什么不敬之處,皇上盡管責罰,別牽連到老臣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