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說的這是哪里的話?”溫浦長立即就道:“當初笙兒在沂關郡與皇上同住孫宅半個月的時間,名聲早已傳遍整個郡城,她不嫁皇上還能嫁誰?她若是要嫁別人,老臣自是第一個不同意。”
溫浦長心里對女婿的最佳人選就是謝瀟南,再找不出第二個人。
他自喪了妻子之后多年未有續弦,心中仍顧念著亡妻,自然也是要求女婿不納妾不養外室的,如今謝瀟南雖然成了皇帝,但這些年也算是在溫浦長眼皮子底下從少年成長為男人的,從未見他與什么姑娘有過瓜葛,造反的路上投懷送抱的女人比比皆是,卻沒能有一個靠近他,單憑這一點,溫浦長就絕對信任于他。
且謝家人重情重義,一諾千金,謝瀟南先前說后宮只會有皇后一人時,他便徹底放心。
他向來說到做到,就如當初他說要奪王位定天下,萬難重重,哪怕受了重傷命懸一線,他還是做到了。
普天之下,溫浦長再找不出第二人能與謝瀟南比肩。
謝瀟南道:“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愿。”
溫浦長笑了笑,心說這小子,心軟得很。
他不過就語氣硬了一點,謝瀟南就生怕他刁難溫梨笙了。
“皇上不必憂心,老臣這次進宮,就是要與她好好說說的。”溫浦長兩頭哄,哄了謝瀟南之后,還要去哄溫梨笙。
不過作為兩個孩子唯一的長輩,這些事也只能落在他頭上了。
溫浦長在謝瀟南這坐了一會兒,就起身告退,前往溫梨笙住的宮殿去了。
不巧的是溫梨笙這是難得出去玩,時隔那么久重獲自由,她玩了好長時間才回來,得知溫浦長在殿中等了許久,只隨便洗了把臉和手就去殿內找爹。
溫浦長等得都打起瞌睡來了,一聽到溫梨笙進殿,這才驚醒,抹了一把口水道:“怎么才回來?”
溫梨笙笑著湊到他面前:“這不是也沒人告訴我你來了嗎?否則我指定馬上跑回來,不會讓爹等著的。”
溫浦長聽她嘴甜,面上浮現笑意,對她道:“這些日子休養得如何?皇宮住著可是無趣?”
聽他這樣一問,下一句就好像要提出接她出去了,溫梨笙頓了一下,就道:“還成吧,就是有時候嗓子還有些不舒服,可能是那兩個月一直再喝封嗓的藥遺留的問題。”
溫浦長皺了下眉:“那你定要好好吃藥,千萬別因為藥苦就偷偷倒掉。”
溫梨笙的藥已經沒有起初喝得那么頻繁了,也就兩天才喝一回,且只有半碗,所以她每回都是乖乖喝光。
她應了一下,問道:“爹,你這次進宮來,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啊?”
溫浦長曉得她機靈,自然也不再打啞謎浪費時間,于是從身后拿出一個長盒子,遞到她面前。
“這是什么?”溫梨笙抬手摸了一下,長盒子呈木青色,比手臂還要長不少,一掌寬,上面有極為漂亮的雕花,里面放著的似乎是什么貴重東西。
溫浦長道:“打開來瞧瞧。”
溫梨笙心道難不成這是她爹送給她的禮物?只是這種盒子能裝什么東西呢?
她將鎖扣打開,一掀開木蓋,就見里面放著的是一幅很大的畫卷,上頭系著紅繩,一股檀木混著墨香撲面而來。
她不明所以的將畫拿出來,入手頗為沉重,還需兩只手捧著。
“動作輕點,別碰壞了畫。”溫浦長也并沒有阻止的意思。
于是她拉開紅繩,將畫慢慢展開。
這幅畫卷比平日里街頭上看到的那些要大不少,只有在畫館里才偶爾能看見這種尺寸,不過一般都是掛在二樓的展柜里,不允許觸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