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瀟南氣得一時反駁不得,只說道:“不行,必須是皇后。”
溫梨笙也生氣,與他爭執了幾句,最后謝瀟南十足地展現了自己堅定的立場,抱著枕頭跑去偏殿睡了。
對于此事,溫梨笙也不想讓步。
其實到底如何冊封,封后大典如何操辦,也不過是謝瀟南的一句話而已,但他是執意想給溫梨笙辦一場天下皆知的封后大典,昭告天下溫梨笙是他的皇后。
所以這事沒有談妥,溫梨笙與謝瀟南生了兩天的氣,冷戰的消息一下就傳遍了后宮。
后宮所有嬪妃被謝瀟南下了禁足的命令,不允許任何人在宮中閑逛,這些日子她們跟坐牢一樣,平日里奢華的開支也一再縮減,如今能吃上一頓有葷腥的飯已經算是不錯了,這樣的生活對她們來說簡直生不如死,早就開始盤算著后路如何了。
有的人想的是出宮,只要命還在,總有別的出路,但有的人習慣了當娘娘的日子,哪里還肯出去低人一等,自然將主意打在了謝瀟南的身上。
新帝如今二十有四,正是年輕體壯的時候,從亂世白骨之中走來的梟雄,模樣又是萬里挑一,這種人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,后宮女人各個都是憑著姿色爭高低,也沒有容貌丑的,車上男女之事,自然也就心思活絡起來。
聽聞新帝與他的寵妃正鬧著別扭,這些嬪妃立即就按捺不住了,后宮的人自然是知道怎么鉆空子上位的,尚為年輕貌美的盈妃就立馬讓人燉了湯,拿銀子打通了守在外頭的侍衛,帶著補湯就出發了。
這是新帝第二夜宿在處政殿的偏殿之中,那豈不是獻殷勤的最佳時機?
盈妃肚子里還有個雜種,若是不搭上新帝這條線,出了宮被人發現懷有身孕,那必是死路一條的,到還不如在宮中冒險一搏。她算盤打得響,但誰知道等她扮作宮女端著補湯過去的時候,卻聽到了新帝與人在殿中爭吵。
“為什么!”溫梨笙大喊:“你不是說所有決定都依著我的嗎?為什么現在又出爾反爾?所謂君王一言九鼎呢?”
謝瀟南冷硬道:“此事不行,十鼎也沒用。”
溫梨笙抱起雙臂,重重地坐下來,一張口就開始胡說八道:“好哇,我就知道你當初是騙我的,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娶我,你就是盯上了我爹的辦事能力,你想籠絡我爹,所以才假意要娶我!”
這番話真是把謝瀟南氣得夠嗆:“你說什么?”
“哼!”溫梨笙仰著腦袋,一副欠揍的模樣:“難道我說錯了?若不是因為我爹只有我這一個女兒,再多個什么二女兒三女兒,恐怕你也想一并娶回來吧?”
謝瀟南氣笑:“我倒還不如娶溫家的看門狗。”
溫梨笙拍桌而起,怒道:“好啊!說實話了吧!表露真心了吧!我在你心中連只狗都不如!”
她現在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,謝瀟南心說不能被她帶跑偏了,需得好好冷靜一下才能解決此事,于是剛按著脾氣想安撫一下她,就見殿門突然進來一個宮女,手上端著補湯,沖溫梨笙厲聲道:“你怎能如此說皇上!簡直太放肆了!”
溫梨笙被她這一聲吼給兇懵了:“你誰啊?”
怎么還有宮女敢吼她的?
盈妃沖謝瀟南跪下,低著頭道:“皇上,臣妾名陳盈,先前皇上進宮時臣妾驚鴻一瞥,自此便掛念心中難以忘懷,臣妾自知不配為妃,不奢求那些名分,只盼望皇上能讓臣妾留下伺候皇上,哪怕只是做一個小小宮女也好。”
溫梨笙與謝瀟南爭吵到一半,突然冒出個這么個人物,殿中陷入詭異的安靜。
過了片刻,謝瀟南道:“你抬起頭來。”
溫梨笙橫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