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州之行匆匆歸來,崇禎還沒有玩夠,但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心情。
等待著劉興祚歸來的消息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與此同時,大明崇禎銀行也已經開始運轉起來了,雖然很艱難,但是推行起來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大阻力。
并不是因為這些文官聽話,而是從眾心理,害怕落后而被挨打。
被努爾哈赤寵信的劉興祚,也被他的兒子皇太極所寵信。就算劉興祚有逃跑的意思,皇太極也沒有責罰他,只是限制了劉興祚的人身自由,可劉興祚卻有些坐不住了。答應了毛文龍,會與其會面,現在卻不現身,難免會造成誤會,造成誤會不要緊,要緊的是時機。若是錯過了這次,恐怕成為千古罪人。
被皇太極囚禁的劉興祚以思念家里妻兒為理由,幾次上書皇太極,要求回家,幾次過后終于同意劉興祚遷居城外。
劉興祚回到復州后,看見家中老母便拜,當面哭泣,又說了自己想要歸明的想法,原本就是被人擄掠而來的,劉興祚骨子里想的還是能夠歸順大明,只是一時沒有勇氣。
劉興祚道:“當今圣上仁慈愛民,是難得的明君!”
劉母道:“我兒有此心,為母的自然支持,只是如今被建俘所監視,兒又如何能夠逃脫?何況妻兒老小都在遼地,如何擺脫?”
劉興祚道:“我已于毛將軍對接上,只是暫時未有良策!”
劉母眼睛一亮道:“就是那東江的毛大帥?”
劉興祚道:“正是東江鎮的毛大帥,只是如今東江鎮已經不是東江朕,當今天子已經把東江鎮升為東江府,并犒勞了皮島的所有將士!”
劉母道:“堂堂一國之君,居然能夠如此心細,想到一個小島上的士兵,正是難得!”
劉興祚道:“不是如此,圣上還下令要優待所有東江將士的妻兒老小!并言日夜期盼著興祚能夠早日歸明!”
說到這里劉興祚早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哭的稀里嘩啦的。
劉母突然也變得激動起來,道:“我兒啊!當今圣上若是真是這般仁慈的明君,我兒切不可貪圖建俘的榮華富貴,而落得個千古罪人的罵名啊!若真如此,老身死不瞑目啊!”
劉興祚道:“母親不必擔心,兒并非貪生怕死之徒,建俘屠我遼民,殺我同胞,血海深仇,不共戴天!”
劉母思率再三,道:“我兒且不可再一味屈從建俘,若要歸明,母自然是歡喜,可務必要先保存自己,若無完整身軀,又如何報效朝廷!至于老身…已然是殘燭之軀,生又何歡?是又何懼?只是兒,切不可貪圖名利,若是如此,母九泉之下,如何面對劉家的列祖列宗?”說到此處,已然是措辭嚴厲,面色嚴肅。
劉興祚道:“娘,如此說,兒心里愈發難受,報國之心更加忠臣,而不是范文程之輩,請娘安心,兒與毛將軍有過商議,兒已有計劃!”
劉興祚這些年沒少折騰,一方面正是為了母親,兒子等,一方面也只能感慨歲月無情,自己時運不濟,差點成了漢奸,叛將,如今有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,擺在自己的面前,若是再拿捏不住,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有機會了!
回頭望著搖曳的燭光下面容憔悴的妻子,劉興祚百感交集,但是這個鐵血漢子卻又不能用柔和的愛去表達對妻子的情感,因為在那一刻,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化作了親情。
流落于異族統治之下,又被重用,鎮守一方,守護的是大明的國土。然而,苦苦地眷戀著故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