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輕又怎么了?”厲新輕笑一聲,毫不在意道,“之前還有那么多新人演耽改劇呢。”
厲聞修搖頭:“那不一樣。”
“哪里不一樣了?”厲新卻跟他杠上了。
厲聞修嘆了口氣,緩緩道:“耽改劇只是曖昧,但羅元杰的電影必定是實打實的愛情。謝心淺年紀小,很容易受到影響。而且羅元杰的電影后勁兒十足,觀眾看了電影都不能出戲,更別提一拍就是幾個月的演員了。”
“你之前不是和他合作過嗎?”厲新有些好奇,“你也不能出戲?”
厲聞修沉默片刻,搖頭:“我說的是這次。”
這次?
這次有哪里不一樣的?
厲新還沒反應過來,厲聞修給羅元杰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,稱自己從未拍攝過此類題材,希望對方給他一定的時間考慮。
他們之前就有過合作,關系相當不錯。再加上羅元杰脾氣溫和,極好說話,很爽快就同意了。
厲聞修掛斷電話,準備找個機會了解一下謝心淺對同性戀的態度,或者讓謝心淺經紀人透露這個邀約。
羅元杰畢竟身份擺在那里,如果謝心淺愿意接戲,他也沒有立場攔著。
春節后,《道貌岸然》的拍攝也陸續進入中后期。
經過兩個月緊鑼密鼓的拍攝后,這部電影終于迎來了最后的高潮。
自從上次發現有人跟蹤他后,夏澤就設計把人堵在了小巷,但沒想到跟蹤他的人是他室友孟海陽,因為擔心他遇到危險。
夏澤剛松了口氣,然而卻沒想到,第二天孟海陽就遇了害。
這徹底擊潰了夏澤,他瘋了似的要抓出兇手。卻因為過激的態度,三番五次被警局勒令禁止追查。而且家長擔心他遇到危險,直接找個機會把他關在了家里。
夏澤被迫消停了一段時間,直到警察把兇手緝拿歸案。
兇手是京大本校人,所以才會選擇在附近作案。更讓夏澤沒想到的是,兇手竟然還是段淵的學生,雖然后來關系破裂。而段淵稱他是發現學生有些偏激,這才漸漸和對方疏遠了。
夏澤不太相信,但是他也沒有明顯的證據。懷著這樣的疑慮,哪怕在警察宣布結案后,夏澤也沒有放松對段淵的考察。他借著“癡迷”段淵的人設,和段淵的接觸越來越多。
大約一個月后,一次外出途中,夏澤突然察覺到了一種對他的“注視”。
他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警察,但他沒有證據,警察也采取不了什么行動,只能讓他平時盡量別落單,一有危險馬上報警。
夏澤離開后,刑警隊的一位女警員這才說,夏澤可能患上了輕微的創傷后應激障礙,因為目睹了好友被殘害的尸體,所以才產生了被害妄想癥。
而這,只能依靠時間來治愈。
夏澤卻能清晰的感受到,那種“注視”是真實存在的,甚至愈演愈烈,開始入侵他的生活,留下威懾性的足跡。
夏澤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,不敢有一刻放松。
然而就在那道“注視”背后的人即將露出獠牙時,夏澤卻發現,那道“注視”突然消失了。
而那天他恰好去找了段淵,還在對方家里復盤了一下午的案件分析。
夏澤沒對任何人說這件事,但他覺得,可能是段淵“處理”了那個人。
自那以后,夏澤去找段淵的頻率越來越高,談論的話題也越來越深。
他們讀書,段淵說大多數人都是羊群,牧羊人什么樣,羊群就什么樣。1
他們背詩,段淵說生命并不短暫,短暫的是人。2
他們看漫畫,夏澤說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壞的海德先生。3
……
一次次細小而隱秘的試探,夏澤進入了段淵的世界。
毫無疑問,段淵在不動聲色地引.誘著他,歪曲他的三觀,讓他變得越來越偏激,越來越憤慨,而他本人卻毫無察覺。
夏澤懷疑是段淵用言語誘導自己學生犯下惡行,于是他將計就計,竟然真的偽裝出一個隱藏在正義外表下的反社會人格,并且開始嘗試一些帶著犯罪傾向的行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