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被厲聞修教訓過了,今天也沒有亂說話,只是百無聊賴的守在一旁。
今天要拍的是一場摘枇杷的戲。
早在來到潿海島的第一天,白景年就注意到了院子里種著一顆枇杷樹,到了夏天也沒人摘,落在地上全壞了。
自從唐風住進來后,白景年就不怎么愛出門了。他帶著攝像機活動在別墅附近,開始把鏡頭對準一些細小的場景,沙沙作響的樹林、茂盛如云的藍楹花、快要腐爛的枇杷……
這天上午,他正在拍落在地上的枇杷,黃燦燦的枇杷落到綠色的草地上,腐爛中透著某種生機。
突然間,鏡頭里闖入一只手。
明顯屬于成年男人的手,還帶著顏料,似乎是畫畫畫到一半就跑出來了。
唐風蹲在白景年旁邊,撿起一粒枇杷說:“這顆還是好的呢。”
白景年微微側頭,帶著攝像機一起轉動。
鏡頭中出現了男人的下巴。
唐風靠得太近了,白景年只能拍到他嘴唇的特寫。
直到現在白景年才注意到,唐風有一張罕見的菱形嘴唇。不薄不厚,帶著漂亮的唇鋒,顏色是淺淺的玫瑰紅。
此刻這張嘴唇微微張開,露出柔軟的口腔和潔白的牙齒,然后他含住了一粒剝了皮的枇杷。
果肉柔軟豐腴,汁水從齒間溢出。
白景年躲在鏡頭背后,目睹了唐風吃枇杷的全過程。
直到唐風吃完這粒枇杷,他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:“你在拍我?”
白景年:“你搶了我要拍的枇杷。”
“啊?抱歉,”唐風隨手把果核扔進旁邊的草叢,站了起來,“那我摘一顆還你吧。”
說是要摘一顆,結果唐風把樹上的所有枇杷全都搜刮得一干二凈,美其名曰自給自足。
可惜枇杷實在是太多了,他們自己吃了半天,又給山上的鄰居送了一筐,依舊吃不完。
最后,他們決定把剩下的果子做枇杷膏。
樹影斑駁的花園里,海風徐徐,蟬鳴陣陣,白景年和唐風對坐在桌子上,一人面前擺了個大碗,里面已經裝著不少剝完的果肉。
把果肉放入碗中,白景年又拿了一個枇杷。
他左手捏住枇杷底部,右手輕巧溫柔的撥開枇杷皮,播完皮后,再用兩根拇指從頂部分開果肉,取出里面的果核。
枇杷肉滑膩粘人,汁水也很多。這些甜膩的汁水順著白景年手指滑下,越過虎口,撫過手腕,最后隱匿在潔白的襯衫袖口。
“你衣服弄臟了。”唐風說著,抬手就要幫他擦。
他手上也沾滿了枇杷汁,只得用干凈的手背觸碰白景年手腕。
卻不料白景年身體突然一僵,然后往后一縮,躲開了唐風的觸碰。
唐風一怔,自然的收回手,說:“擦完了。”
白景年“嗯”了一聲,低頭繼續播著枇杷肉。
枇杷肉剝完,白景年十指也全黃了,他把雙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,在嘩啦啦的水聲中,回頭偷看唐風的背影。
唐風正端著果肉往廚房走,沒有注意到他。
接下來唐風開始熬枇杷膏,白景年心神不寧的守在一旁,卻沒有說話。
直到鍋里傳來咕嘟咕嘟的冒泡聲,枇杷醬的酸甜氣味彌漫廚房,唐風用勺子挖了一點兒枇杷膏遞過來,說:“嘗嘗。”
白景年遲疑片刻,湊近吹了吹勺子,張嘴吃下了枇杷膏。
“怎么樣?”唐風問。
白景年舔了舔嘴唇,說:“沒嘗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