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舍明晰,宋照和心下很快就有了計較,這個婚,無論如何不能退!
他看了看思弦,即便心頭喜愛,但這點子喜歡與自己前程相比,委實微不足道。
念及此,他狠下心,目光從思弦面上移開,恢復氣定神閑的模樣,對著姜灼華的背影朗聲道:“姜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么?”
姜灼華站住腳步,側頭問道:“哦?我誤會了什么?”
宋照和微微一笑,坦然道:“小姐方才說思弦是我青梅竹馬?這話聽得宋某一頭霧水,姜府的婢女,宋某能從何處識得?怕不是這婢子故意編造謊言說與小姐聽,企圖壞你我婚事?”
左右他和思弦的事沒有證據,今日抵死不認,旁人又能說什么?
此話一出,思弦咻地抬起了頭,看向宋照和,方才還羞紅著的臉,一下子變得煞白,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,尤其那雙大眼睛,瞪得宛如見了鬼。
姜灼華聞言,轉過了身子,重新上下打量宋照和一番,她果然還是低估了宋照和的臉皮,居然能厚到如此地步。
當初將鍋甩給她,今日又將鍋甩給思弦,這事情做得倒是一脈相承,呵,是他的行事作風。
不等姜灼華開口說話,思弦率先開了口,難以置信的問道:“宋哥哥,你方才說什么?”
聽思弦又說話,宋照和心頭一陣煩悶,將他害的還不夠苦嗎?居然還敢問。宋照和只得耐著性子,維持著那副不知情受害者的模樣,對思弦道:
“這位姑娘,在下與你素未相識,你何故要壞我姻緣?在下聽聞,素有不少如姑娘身份的女子,想盡一切辦法要飛上枝頭做鳳凰,在下能理解姑娘做婢女的辛苦。但恕在下之言,在我這里,姑娘需得收了這心思。在下心悅之人乃是姜小姐,非她不娶。”
思弦頹然的一笑,這回似是真的接受了宋照和所言,大眼睛里的失望之色,叫人望之心碎。
她反應了片刻,終是難以自抑的落下了淚水,心里莫大的痛叫她忘記了身在何處,恍如這廳里只有他們二人,她自顧自的向宋照和質問道:
“我與你自幼相識,十四便委身于你,你你口口聲聲答應我要拉我出苦海,口口聲聲說娶姜灼華是迫于父母之命,你真愛的人是我!可是為何今日,你不必再娶她,可以正大光明的帶我走了,你卻要說這種話?甚至否認你我相識,這么多年的情意,你怎能說否認就否認?”
宋照和聞言愈氣,真是個不開竅的女人,見識短淺,但聽他語氣微含怒意,話里有話道:“你莫要再瞎編亂造,難道想看著我前程盡毀?”
眼前的變故,姜灼華都看愣了,心潮不由澎湃起來:狗咬狗唉,須得快快坐下看戲。
想著,扶了桂榮的手,走回原前的位置坐下,端起茶盞,喝茶接著看這倆人之間的愛恨情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