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為何,聽完這番話,葉適忽覺有些暈,心口像堵了棉花一般透不過氣。
若她是愛過宋照和,前世在不知曉宋照和與婢女之事的情況下,她很有可能是嫁了,那后來,她是如何知道的?知道后,又發生了什么?
按照康定翁主的說法,她從前是想要得一個真心相待之人,那她就不會養男寵,而所謂前世有四個男寵的說法,大概是糊弄他的。
念及此,葉適心頭忽覺有重石落地,他從前心里最惱的,無非就是以為她從來都是個好美男養男寵的人,不會用真心對他。
但是現在……葉適的目光望向水榭外池塘邊的姜灼華,她手持羽箭,蹙著眉努力對準,奈何喝得頭有些暈,對準了半天,投出去的箭還是偏離了好大截,她泄氣的翻了個白眼,賭氣般地又拿起一支箭接著對準。
葉適望著她,唇邊漫過一個笑意。
康定翁主見他唇邊笑意繾綣,不由失笑,年輕就是好啊,她不由開口笑道:“你若是真喜歡她,就好好討她歡心,我也不希望她年紀輕輕的就心如枯井,你若是有足夠的耐心,就去試試吧。”
現在的姜灼華可不好哄,分得清真心假意,若是姜灼華有朝一日許了他,那也證明這小子是個良人,對她的感情足夠。當然,能把冰焐熱,感情能不夠嗎?雖然只是個樂師,要什么沒什么,但是對姜灼華來說,只要過得高興,這都不要緊。
葉適拱手行個禮:“多謝翁主指教。”說罷,他復又走回箜篌后,接著彈琴。
姜灼華陪著姜重錦玩兒了好一會兒,在投了十幾支箭都沒投中后,姜灼華不耐煩地扔下姜重錦回了水榭,在康定翁主身邊坐下:“小姥姥府上的箭,怕是跟我八字不合,怎么也投不進。”
康定翁主聞言失笑,示意婢女給她倒酒,邊道:“我怎不知箭還有八字?你是喝上頭了。”
姜灼華笑笑,舉起酒杯敬康定翁主,倆人共飲而盡。
一直在翁主府呆到傍晚,陪著康定翁主用了晚飯,姜灼華和葉適,才帶了姜重錦往回走。
回到府中,姜灼華差人送了姜重錦回林染院,葉適則自己回了滄瀾閣。
姜灼華估摸著,過一會兒姜重錦回去看到那封信后,八成還會過來,所以便沒有急著沐浴,坐在屋里挑了本話本子翻著看。
葉適在滄瀾閣呆了會兒,算著姜灼風回府的時間,叫元嘉去請人。
姜灼風在濯風堂,剛將在軍營捂出一身臭汗的衣服脫下,正準備沐浴,卻見元嘉走了進來:“少主,公子請你過去一趟。”
姜灼風蹙蹙眉,該說的都說了,還找他做什么?奈何葉適身份在那兒擺著,姜灼風只好從柜中取出件干凈衣服重新換上,跟著元嘉去了滄瀾閣。
暮色漸臨,葉適坐在涼亭里,讓良翰掛了兩盞燈籠在涼亭外,石桌上擺著一套茶具,他悠閑地一步步泡著茶。
剛將洗茶的水倒出去,元嘉便領著姜灼風進了涼亭。
“來了?坐吧。”葉適從一旁的紅泥小爐上取下水壺,在茶壺里重新倒上水,分別倒了兩盞茶,將其中一盞遞給姜灼風。
姜灼風行禮后落座,開口問道:“殿下叫我來,可是還有吩咐?”
葉適示意他喝茶,笑著道:“我也沒什么朋友,閑來無事,就叫你過來聊兩句。”
姜灼風心頭無奈,府里住了尊神,不僅得小心伺候著,還得沒事兒陪聊,哎。姜灼風心里頭叫苦,面上只能道:“殿下想聊什么?”
“隨便聊聊。對了,你妹妹養男寵,你這個做哥哥的,怎么會由著她?”
姜灼風勾起一邊兒嘴角笑笑,道:“呵,她前世運氣不大好,我做哥哥的,就希望她過得高興,既然她喜歡養男寵,那就養唄。”
所以,運氣到底是差到什么地步,才能讓親哥連養男寵這種事都輕而易舉的同意?必然離不開宋照和,那就從他問起。
葉適想了想措辭,問道:“前世宋照和與那婢女的事,你妹妹后來是怎么知道的?”他沒有直接問姜灼華是否與之成親,而是故意將話說得模棱兩可,要回答明白這個問題,來龍去脈少不了。
姜灼風聽他這么問,便以為他已經知道前世姜灼華成親一事,直接回道:“知道這事兒那會兒,都成親兩年了,小壯壯什么脾氣啊,怎么可能與旁人共侍一夫?知道那姓宋的有二心,當時就提了和離。誰知那姓宋的同意后,居然倒打一耙,以‘淫’為名,給姜府送了一封休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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