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。
米樂小姐如約而至。
她查過不少案子,也寫了有些類的東西,在報紙上發表,反響不錯。
人們喜歡看偵探,尤其喜歡看‘業余偵探吊打職業探長’的故事。
因此,米樂小姐樂此不疲,在命案現場往返。
地牢,她倒是很少來。
一般被關在這里的犯人,手上多少都沾著鮮血和人命,雷探長嚴禁米樂來這種地方。
只不過,這一次米樂要采訪的對象很特殊,雷探長才破例一次。
“路登先生,這”
米樂沒想到,兩人的重逢會是這種場景。
“直接開始吧。”
路登直奔主題,開口說道,
“開膛手杰克不會再犯案了,那個膽小鬼已經嚇破了膽,栽贓我是他做的最后一件事,他的余生會在恐懼與噩夢之中度過”
聽著路登的話,米樂在紙上奮筆疾書,不敢錯過任何細節。
等路登全部說完,米樂停下筆,才問出第一個問題。
“路登先生”
米樂有些猶豫,抿著嘴問道,
“如果像這樣寫的話,會不會激怒開膛手杰克?”
“激怒?”
路登搖了搖頭,
“我只是在陳訴事實,并沒有在抹黑什么,他沒必要因此憤怒,那是弱者和膽怯者才會做的事,他應該更像個爺們一點。”
路登抹黑開膛手杰克了嗎?
如何抹黑的?
把對方做的事重復了一遍?
正如路登所說,他陳訴的都是事實,開膛手杰克栽贓的理由,一是報復,報復追查他的神邦人。
第二,則是為了自己脫身。
路登作為幫兇,陶德作為主犯,神邦兇手二人組
聽上去,多么美妙?
真正的開膛手杰克,則可以抽身而出,平穩落地,至少表面上是這樣。
聽著路登先生的話,米樂陷入沉默。
半晌后,她開口帶著幾分苦澀,
“路登先生,如果這篇報道刊登出去,也許會激怒開膛手杰克,為了證明這上面的東西是錯的,他可能”
“他可能會繼續殺人。”
路登替米樂說出了最困難的一部分,
“他是個連環殺人犯,殺人對他來講就像吃飯喝水一樣,為了回擊,他會殺人,沒錯,是這樣的。”
米樂強調道,
“會有無辜的人為此死去!”
路登反問道,
“如果我和陶德先生因此而死,就不無辜了嗎?”
米樂被堵得一噎,帶著幾分心虛,找補式說道,
“我們可以找別的方式證明您的清白,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”
面對這套說辭,路登只是露出了一個淺笑,一言不發。
仿佛在聽一個笑話。
只是居住了不到半個月,路登很清楚一件事,霧都的法律就是笑話。
尤其是,對神邦人來講。
米樂也許認識到了這一點,可她心底依舊存在些許幻想,不愿承認這吃人的現實。
路登和陶德背負開膛手杰克之名被絞死,冤枉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