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又不是山谷,沒有回音我不會怪他的。”姜知鳶幽幽說道。
“你說,我們還能從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中脫身嗎”劉景行的心中思緒萬千,在這個夜晚,憂愁的不僅僅只有少女的心事。
“或許這個問題就像我們家還能團聚嗎,一樣的令人憧憬,令人絕望”
劉景行一聲輕嘆,他所乘坐的這輛戰車已經轟鳴發動,而驅動戰車的四個輪子根本不會理會乘坐者的意愿。
從戰車被制造出來的那天開始,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將它制止。
哪怕是劉景行已經將自己的外孫女和外孫接了回來,已經完成了自己想從這場戰爭中得到的勝利果實,此時的其他五州也不會讓他如此輕易就撤出他們的統一戰線,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周若逍會不會答應讓他在自己的對面獨善其身。
所以
他還是得帶著整個青州繼續乘坐在這輛即將開往深淵的戰車之上
與此同時,皇宮深院。
哪怕是在這樣熱鬧而喧嘩的夜晚,后宮之中依舊是安靜一片,就像一個永遠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一樣,永遠在做一個不會被外人叫醒的夢,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。
沁心宮依舊是那一座沁心宮,雖然它的主人已經走了,不知去向,也不知歸期,不過它依舊靜靜矗立,靜默無言地見證著這里所發生的一切,見證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在這里或是來來往往,或是駐足觀望。
它始終一言不發,一如那個經常來此的女人。
劉婉瑜又一次來到了這里。
她從很早之前就把身邊的太監和宮女都給趕走了,她開始討厭這種被眾人簇擁追捧的感覺。
或許是人在獨處的時候,更能夠聽清楚自己內心的聲音,更能夠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。
劉婉瑜再一次來到漆黑一片的院里,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院里那棵玉蘭樹。
撫摸它那粗糙皺起的樹皮,撫摸它那復雜多變的紋路,感受著從它身上一點點流逝的時光。
摸著摸著,劉婉瑜不禁嘆了一口氣。
這十年的冷清日子,當真是要成就一位遺世獨立的美人嗎
巔峰的位置永遠是那么狹小,只容得下一個人獨處,獲得了無上殊榮的她,只能孤獨地享受著宛如群星捧月般的贊美。
這十年的生活,周若逍也并沒有插手的意思,每日只會將自己鎖在密室之中修煉,后宮就形同虛設。
她只能像個孤魂野鬼一般,飄蕩在這一片荒蕪的土地上。
如今她獲得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她,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一些什么,這和自己想象的根本就不一樣。
“就連你都走了我留在這里,還有什么意思呢”劉婉瑜低聲地呢喃著,仰著那張絕美得足以讓任何男人都動心的臉龐,呆呆地仰著夜空中不時飛起炸裂的絢爛煙花。
或許只有看到這些,才會給她帶來一絲人間的煙火味,才會讓她感覺到一點點的過年的味道。
“十年了,終于團圓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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