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浩的嘴角輕輕的勾了勾,算是對著秦瑯琊笑了一下。秦瑯琊站在二樓,也是輕輕的扯起嘴角,對著秦浩露出了微微的笑意。
一片烏云悄無聲息的飄了過來,頭頂的月色頓時被擋住。
夜色濃重,秦問天搖開車窗,輕輕的點上了一支煙,深吸了一口,然后發動了車子。馬達的轟鳴聲中,破舊的皮卡車微微顛簸著,載著秦浩往城郊駛去。
身后,秦家別墅越來越遠,在黑暗中,只剩下隱隱綽綽的巨大黑影,蒼莽的站立站在黑暗中,悄無聲息。
而與此同時,秦浩的車子前腳剛走,后腳就來了三輛五菱宏光,前門兩輛,后門一輛。車子停了下來,每輛車中都跳下來七八個矯健的身影,瞬間,就將秦家包圍的水泄不通。
隨后,一輛加長款林肯緩緩的開到了秦家門口。
宋長青在車子還沒有停穩的時候,一個健步就搶先打開車門,跳下車來,然后急急忙忙的打開了后面的車門,神色恭敬的,為里面一個中年人打開了車門。
寬大柔軟的真皮沙發上面,一個年約四十的光頭大漢走下了車來。他神色輕佻的望了面前這棟別墅中,有亮光透出的幾個窗戶。然后不屑的笑了笑。
“嘖嘖,秦家的這宅子倒是很氣派,我看上了。”
宋長青連忙腆著臉笑著說道:“嘿嘿,鄭先生您看中了,那這宅子當然就是您的了。只不過讓他們秦家人住了這么久,怕是不干凈,配不上您的身份啊!”
光頭大漢聞言陰森森的一笑,隨即說道:“嘿嘿,這有什么的。用他們秦家人的血洗一洗,自然也就干凈了。”
他說完,直接邁步走向了秦家大門。
宋長青聞言心中先是一喜,隨即趕緊屁顛屁顛的伺候了上去。
他心中幸災樂禍的得意的想到:“秦家,蕭少爺讓鄭天成帶人親自來收拾你,看你們如何躲得過去!”
鄭天成就是那個光頭大漢。他的身份和余慶很像。
再加上他背后還有蕭家當靠山,在整個省府,誰見了他,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上一聲鄭先生。
“進來。”
輕輕的敲門聲過后,秦浩熟悉的聲音,自房間內響起。秦之文聽到這聲音,心中不由的開始緊張。他站在門口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然后推門走了進去。
門輕輕的打開,秦之文邁步進來,秦浩一臉錯愕的轉過臉,瞪大眼睛看著他。
秦之文對上秦浩的視線,莫名的心中一虛,然后低下了頭去。
“沒想到你會來。”
秦之文聞言抬起頭,尷尬的笑了一下,然后道:“父親和爺爺,他們都暫時沒臉面對你,所以,還是我來吧。”
“沒打擾到你吧?”
秦浩搖了搖頭,道:“無妨。”
氣氛再一次沉默,秦之文看著秦浩臉上坦然的神色,心中頓時沒來由的一陣酸澀。他在進門前,想象過秦浩的無數種反應。
或許是勃然大怒,或許是神情痛苦。然而無論如何,他完全沒有想到,秦浩的反應,竟然是這樣的平淡自如。
或許,在他心中從來就沒有將我當做對手。既然從來沒有放在眼里,又談何心懷恨意
沉默一陣,秦之文剛準備開口道別,卻聽到秦浩看著他平靜的問道:“你的傷好了嗎?”
秦之文點點頭。
“可還能繼續習武?”
秦之文面色閃過一絲羞愧,但隨即又坦然了下來。“經脈具廢,在無法習武了。”
“恨我嗎?”
“咎由自取,應該的。無法習武,當一個普通人,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結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