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怔,而后更加瘋狂,直接沖回房間,拿了菜刀出來,憤怒著眼睛,全力朝著茅佳俊的腦袋砍去,茅佳俊眼中泛著悲傷,抓住了這一刀。
血水,從手臂滑落……
男人看到血液,瞳孔也猛縮起來,他呆呆的后退,踉蹌倒地,而后悲慟的嗷嗷大哭,茅佳俊將嵌入手心一厘米的菜刀拔了出來,輕輕的放在了地上,還有水果。
“既然您不喜歡,那我走好了。”
“爸,水果,可以稍微吃一些,這樣健康點。”
“那個,我最近終于領悟氣感可以練武了,我,我報名了春節武道大會,如果,如果我能殺到淘汰賽的話,你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您保重。”
忍著淚水,茅佳俊離開了父親的居所。
而男人哭了許久,才停下來,怔怔的看著茅佳俊留下來的水果,還有那帶血的菜刀,面容更加悲傷,卻連哭,都哭不出來了……
……
樓道轉角,茅佳俊靠在墻上,怔怔出神。
他并不恨爸爸,雖說,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。
但他知曉,在曾經的十二年相處當中,那個沒有什么本事的男人,確實是在努力工作,工地上夏天40度高溫的時候,都不曾休息,只為了拿三倍的高溫補貼。
他努力攢錢,會給她買一個念了好久的包。
會用偷偷存下來的錢,給兒子買玩具,帶兒子去游樂場,而那個女人只知道打牌,花錢,他卻從來沒有抱怨過。
茅佳俊曾經以為生活會這么繼續下去,雖然很不公平。
但更加不公平的事情發生了,那個女人,消失了,不聲不響的消失了。
那天,爸爸慌了,他報了警,又發了瘋的去找她,半個月后,他回來了,從南方回來了,他喝了三天三夜的酒,醉得不省人事。
等父親醒來之后,就帶著他去了趟醫院。
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,他們……不是父子。
歇斯底里,一直沉默的男人徹底爆發了,那天他被打得很慘,直接被送入了病房,而父親,進了看守所。
他出院以后,再回家,但卻每次都會被打出來。
他后來聽說過,父親有好幾次想要自殺,但是卻被救了下來,從此以后,父親便渾渾噩噩的過著,如同行尸走肉。
而他,則由福利機構出資,繼續上學。
九年義務教育,他得讀完,只是,他本來就不聰明,這種環境之下,又怎么能夠讀得好書?
一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孩子,能不被欺負嗎?
弱小,欺凌……
當時,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,是武俠夢,學校后面的巷子里有一家書店,書店很老,不僅僅是裝潢老,書籍更老,老板也老。
那個戴眼鏡的老頭子,似乎總有瞌睡,也不介意有個孩子每天蹭書看。
所以,他在那里看了很多書。
在書中,他看到了一座江湖,那里快意恩仇,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,有人仗劍天涯專鳴世間不平事,有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