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和來找宓,并非是要考究什么身份,而是有事要交代,他說道:“我準備今夜就出去狩獵。”
“夜晚?!”
“沒錯,夜晚。”
夜晚,是看不見的,夜盲癥外加原始的荒野,即便天晴之時星光璀璨,但依舊難以視物,草原之上,除非是能夠夜視的種族,否則很少有外出活動的,那太過危險了。
宓知道李和為什么要冒這個危險,但她還是不同意。
她說道:“在部落的東北方向,太陽升起時出發,在太陽到達正中之前,就可以到達,那里有很多果子。”
“安全嗎?”
“比夜晚狩獵要安全太多,和,如果你擔憂食物的話,明天可以保護我們先去采摘果子,后天再去狩獵。”
母系氏族的存在,便是因為采摘比打獵具有更穩定的生產力。
但是。
日益糟糕的環境讓食物更加稀缺,難以被悠閑的采集,無論是打獵亦或者是采集工作,都需要依賴于武力。
因此,如今的普遍社會形態,是父系。
李和作為新的首領,需要保證的便是食物的來源,明天采摘果子不錯,但是,夜晚的狩獵他也要去,獨自去。
“明天我會保護你們采摘,但是,今晚我也要去。”
“夜晚看不見的。”
“但是能夠聽見,這足夠了。”
李和感覺自己是身穿,但是各項能力都被調到了這個時代應有的水平,夜盲癥這種癥狀他也存在,但是,沒關系。
聽聲辨位,即可。
說完,李和將一根木棒給了宓,便閉上了眼睛。
宓明白李和的意思,手中木棒捏緊,而后迅猛的上前一棒,李和輕松躲過,在密集如織網般的攻擊當中,他有條不紊的閃躲著,沒有被命中一次。
如此,宓才微微喘氣,認可了他。
但她依舊擔憂的說道:“你比以前強了很多,但那還不夠,傷害父親的那只劍齒虎還在部落周邊,你晚上出去狩獵,會被它盯上的。”
“劍齒虎?”
“沒錯,父親才因它而死,你需要小心它,那頭老虎有兩個人那么長,獠牙有木棒的一半,被它咬中,很難存活。”
說及死去的伏羲,宓并沒有太多的悲傷。
死亡,對于原始人來說,似乎司空見慣,或者說,尚未擁有幻想能力的人類,此刻并沒有復雜的共情能力。
物傷其類的想法,他們暫時還沒有。
他們也無法想象死亡之后的場景,無法想象親人死去之后的生活。
他們只對存在的,發生的事情,擁有概念。
思維,尚未邁出那一步……
感受到其中的差別,李和覺得,這個時代的人類,缺乏了一些東西,缺乏了名為“感情”的存在,這樣的人類,并不完整。
或許,幻想的存在會毀滅文明。
但是,如果不曾擁有感情的話,人與萬物何異?
沒有幻想的能力,真的可以理解武術,學好武術嗎?勁力,并非存在的東西,它對于沒有幻想能力的人類來說,太過虛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