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夢龍不是清河郡人,是高二上半學期才從蘭陵府三中轉學過來的。
他家又不缺錢,雖然交了全年的住校費用,但他嫌宿舍的條件差,在校外又租了一套房子。
好在蘇夢龍從小嬌生慣養,根本不會自己收拾房間,就花錢讓這位宿友定期幫他打掃衛生。
所以這位宿友不但知道他租的房子在哪里,甚至還有他房子的鑰匙。
“帶我去。”
金教習沉著臉說道。
“噢!”
那名宿友縮了縮脖子,連忙在前頭帶路。
剛出校門,金教習就看到江夏和兩個高一女生迎面而來,嘴里還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么。
“江夏,天都要黑了,你們怎么還在外面?”
金教習隨口就問了一聲。
“噢,金……金教習,我們……我們出來吃點東西。”
江夏沒想到會碰到金教習,嚇了一大跳,遲疑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。
金教習也沒在意,學生放學后,不愛吃食堂,在外面買點東西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但作為教習,還是很負責的叮囑了一句:“吃完就早點回學校,太晚了,外面不安全。”
說完,也不等江夏回話,就急匆匆的跟著蘇夢龍的宿友走了。
“金教習這是去干什么啊?他不是住校的嗎?”
包曉雨有些奇怪的問道。
教習都是有學校分配的職工宿舍的,金教習從周一到周四基本上都會住在職工宿舍里。
唯有周五學生放學后,雙休日才會離校。
“興許是家里有什么事吧。”
江觀雪隨口說道。
江夏卻突然淡淡的道:“金教習沒有家。”
“沒有家?什么意思?”
包曉雨內心的八卦之火瞬間開始燃燒,求知欲旺盛的詢問道。
江觀雪也有些不解的看著她,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。
“金教習的父母早就沒了,他到現在也沒結婚,哪里有家啊。”
江夏美眸盯著即將消失在夜色中的金教習背影,幽幽的說道。
“啊!金教習原來這么可憐啊。”
包曉雨驚呼一聲,同情心瞬間泛濫成災。
江夏美眸中卻閃過一抹敬佩之色,淡淡的道:“他這樣的男人,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憫。”
江觀雪沒有說話,只是看著金教習離去的方向,露出若有所思之色。
“什么意思啊?江夏姐姐。”
包曉雨滿頭霧水,不明所以的追問道。
江夏卻搖了搖頭,不愿意再多說。
事實上,她也是無意中撞見了金教習的秘密,暗中調查了解過他的生平后,才對他充滿了敬意。
“有些人,雖然身世很可憐,但他們的內心世界卻非常強大,根本無需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憫,因為對他們來說,這種無謂的同情與憐憫,才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。”
江觀雪卻冷不丁的說了一句。
江夏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,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么富有哲理的話來,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