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鏡子中那泛著血絲的眼睛和下巴上細密的青色胡茬,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。
官場上的斗爭,是沒有硝煙的戰爭,但卻遠比真刀真槍的戰斗來的更加兇險。
一步錯,步步錯。
一旦短時間內撬不開李國偉的嘴巴,那他就會滿盤皆輸。
他不怕死,也不怕丟官罷職,就怕辜負了老領導的栽培和信任啊。
“啊!”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警衛,警衛……人呢,都死哪兒去了?”
……
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喧嘩聲。
馮郡守心里一沉,難道,反撲這么快就開始了?
想到這里,他沉著臉快步向樓下走去。
不管暴風雨來的有多么猛烈,他也必然要去勇敢面對。
“馮郡守。”
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樓梯口,沖他恭敬的招呼道。
馮郡守瞥了一眼這個戴著金邊眼睛,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,淡淡的點了點頭招呼道:“繆文書,早啊。”
繆文書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,連忙解釋道:“昨晚我家中有些急事兒……”
“沒事,你跟我請過假了,我自然不會怪你。”
馮郡守擺了擺手,腳下不停的向下走去,只是眼底卻閃過一抹憎惡之色。
這個繆文書是地方派系的領頭羊劉郡丞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。
是個巧言令色,長袖善舞,八面玲瓏,善于阿諛奉承之人。
奈何,當時他初來乍到,在清河郡的根基薄弱,根本沒有可用之人,只能與其虛以委蛇。
再加上還要利用他偶爾給劉郡丞傳遞假情報,才會始終用他到今日。
繆文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,看著馮郡守匆忙下樓的背影,眼鏡片后閃過一抹不屑的譏誚之色。
他確實是劉郡丞派來的人不假,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。
現在的他已經攀上了燕州蘇州丞的高枝,早就不把清河郡這個窮鄉僻壤放在眼里了。
一想起蘇公子對他的承諾,他就感覺渾身的骨頭似乎都輕了二兩,有些飄飄然也。
北方經濟中心燕州,又豈是青州這個苦寒邊州可以相提并論的?
只要他這次為蘇公子盡心盡力做事,蘇公子已經承諾過他,會讓他爹動用關系把他調往燕州的一個府城去任主薄(相當于秘書長一職)。
到那時,什么馮郡守,什么劉郡丞,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就在繆文書憧憬著美好未來之際,馮郡守已經來到了一樓,見密密麻麻圍著大群人在吵吵嚷嚷,高聲喝問道。
“馮郡守。”
“郡守大人。”
“郡守大人,這里突然多了十幾個昏迷不醒的人。”
……
圍觀之人見到馮郡守到來,慌忙讓開一條通道,七嘴八舌的匯報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