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張原的質疑,俞溢有些猶豫。
“不然是為了什么”張原見到俞溢的反應,又追問,“難道那位劉姑娘是什么身份石璧特地點了你一個人護送她”
俞溢看了張原一眼,答案已寫在他的臉上。
“劉姑娘是靖南王的女兒。”
“靖南王的女兒,姓劉”張原問。
俞溢點點頭,作為回答。
張原揉了揉額角,轉過身,背著俞溢走了兩步。
“這件事牽涉太多,太復雜,我們不該貿然插手。”他說,“我先把這事上報,等一等少莊主的指示。你應該知道了田恕已經是慕玉山莊的少莊主,將來也會成為俞舟堂真正的東家。以后你見了他,不要像以前一樣、說話沒輕沒重的,知道嗎”
俞溢對田恕身份的轉變有所耳聞,但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原叔,我只想救出劉姑娘,其他事,我不會插手。我連厲氏都惹不起,怎么敢去招惹鱟蝎部、招惹靖南王這件事要是傳到夫人耳朵里,夫人肯定會阻止我去招惹這些麻煩。可是,我真的只想救她,原叔,你幫幫我,好不好”
他之所以想用熊暴石為質、換回劉筠,是因為向張原、向俞舟堂求助很可能引來更多阻礙。
這也是他遲遲不來見張原的第二個原因。
張原聽到俞溢話里仍當田夫人是慕玉山莊的主事人,心里不禁有些感慨。
“夫人她已經不主事了。少莊主占了名,田慶占了實。慕玉山莊已經變樣了。”
俞溢愣在當場。
他搖著頭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不可能夫人出了什么事她病了”
張原回過頭來,見俞溢滿臉震驚和悲痛,有些不忍心說出真相。
“夫人應該沒有抱恙。只是你我都管不了山莊里的事。你想救那位劉姑娘,少莊主多半也不會支持。”
兩件難題纏繞在一起,攪得俞溢腦袋繃緊、疼痛不已。
無論如何,他總得做些什么。
“不管少莊主是否支持,我都等不了那么久了。原叔,熊氏要求我下山取的東西是府衙里的一份文卷。我想潛入府衙,把那份文卷偷出來。”
張原很了解俞溢的固執。
他欣賞俞溢一往無前的勇氣,卻擔憂俞溢單槍匹馬、難成正果。
“救人,沒問題。救靖南王的女兒,有問題。鱟蝎部在西二營做了什么事,你比我清楚。石璧和靖南王的女兒為什么要逃命,你也很清楚。你說你只想救人你怎么不想想,那位劉姑娘身為靖南王的女兒,注定避不開這些紛爭。可她卻沒有自保的實力。她遲早會遇到無法翻身的局面。你僥幸救了她一次,卻救不了她第二次。”
俞溢想到劉筠可能受到的傷害,心頭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。
張原繼續勸說“倘若她一敗涂地,你也難以抽身。俞舟堂保不住你,慕玉山莊不會保你。那位劉姑娘,她會保你嗎她能保你嗎”
被愛意蒙蔽的年輕的眼睛是看不見這些困難的。張原出于對后輩的愛護,正在替俞溢揭開障目之葉。
“不”俞溢吐出一口氣,試圖緩解頭疼,“她不是除了我,就一無所有。她把那個女人當成了盟友,是我不相信她,害她落到孤立無援的地步”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