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郁禮微微頓了頓,把齊北庭叫到一旁,“哥,你跟我來一下。”
兩人來到宴會門口,隨后齊郁禮,眼中閃過一絲追憶:“小時候我考了全班第一,滿心歡喜地跑回家,卻發現家里只有空蕩蕩的屋子,連個能分享喜悅的人都沒有。”
“每次我在外面受了委屈,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,因為我不知道能向誰傾訴。”
“這些你都不知道,你只看到了表面的風光。”
齊北庭聽著齊郁禮的話,臉上露出一絲怔愣,可心底那股怨憤仍如野草般瘋長,他咬著牙,聲音帶著一絲不甘:“你少在這假惺惺,你有疼愛你的爺爺,還有即將和你步入婚姻的愛人,而我呢?”
“什么都沒有!”說著,他便準備一拳打到齊郁禮身上。
裴枝椏驚恐地尖叫出聲:“小心!”
李知書見狀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她沖上前,對著齊北庭又打又罵:“你這個瘋子,你真的要把我逼上絕路嗎?”
齊北庭此時已完全陷入瘋狂,他和李知書扭打在一起,場面愈發失控。
婚禮現場一片狼藉,就在場面即將失控的千鈞一發之際,酒店經理帶著大批增援的安保人員風馳電掣般趕到。
“大家先散一散!”
安保人員們行動干凈利落,猶如訓練有素的精銳戰隊,迅速插入扭作一團的齊北庭與李知書之間,費了好大勁才將二人強行分開。
酒店經理神色慌張,額頭滿是汗珠,聲音打著顫,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來:“各位,這里可是公共場所!”
“再這么無休止地鬧下去,我們只能報警處理了!”
這話好似一瓢冰冷刺骨的冷水,兜頭澆下,讓處于瘋狂狀態的眾人瞬間恢復了些許理智。
但酒店經理也知道今天在場的人,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,剛才是壯著膽子說出來“報警”的話。
齊老爺子氣得臉色慘白如紙,嘴唇不受控制地劇烈哆嗦著,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,將拐杖狠狠砸在地上,聲嘶力竭地怒吼:“都給我停下!”
“成何體統!”
這飽含無盡威嚴與痛心的一聲吼,恰似一道炸響的驚雷,震得現場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,大氣都不敢出。
齊北庭和李知書停下了動作,兩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頭發亂得像枯草,眼神中卻依舊燃燒著未熄滅的怒火,滿滿的都是不甘。
齊郁禮心急如焚,疾步奔到李知書身旁,穩穩地將她護在身后,目光如炬,緊緊鎖住齊北庭,神情嚴肅又透著誠懇,一字一句說道:“我太明白你心里的苦了。”
“這么多年,那些委屈我都懂。”
“可你看看今天,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,對誰有好處呢?”
“要是你真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憤,我們找個時間,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一聊。”
齊北庭冷哼一聲,滿臉不屑地別過臉去,然而微微顫抖的身體,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翻江倒海。
裴枝椏看了一眼齊老爺子,瞬間眼眶泛紅,強忍著淚水,向前邁出幾步,深吸一口氣,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:“北庭,不管以前到底發生過什么,我從心底盼著咱們能把誤會解開。”
“你和郁禮是親兄弟啊,打斷骨頭連著筋,血濃于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