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我的名字像硯臺一樣沉穩,以后要在我的書房里擺滿紫藤花……”
回憶如利刃割開裴枝椏的心防,那些純真的童言無忌在眼前閃過。
但她很快搖了搖頭,眼中重新燃起堅定:“那是小時候的幻想,孟硯之,人是會變的。”
“現在的你,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,我早就不認識你了。”
“不!”孟硯之的手掌重重拍在石欄上,驚飛了棲息在崖邊的夜鳥,“是齊郁禮把你搶走了!”
“他爺爺當年害得裴家破產,這樣的人怎么配保護你?”
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,“我收購威廉集團的股份,做空齊家的股票,都是為了讓你看清他們的真面目!”
“只要你回來,我可以立刻注資助學基金,讓柳山村的項目順利進行……”
裴枝椏看著眼前這個偏執的男人,突然感到一陣悲哀。
她緩緩開口,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冰:“孟硯之,你根本不懂愛。”
“愛是放手,是成全,而不是用陰謀和傷害去捆綁。”
“齊郁禮從沒隱瞞過父輩的恩怨,他一直在努力彌補,這些年他為我、為柳山村做的每一件事,都比你空洞的承諾更有重量。”
孟硯之的瞳孔猛地收縮,喉結上下滾動:“所以在你心里,我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?”
他的手指慢慢松開,卻在裴枝椏要轉身離開時,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“最后問你一次,真的不愿意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?”
“對不起。”
裴枝椏抽回手,深吸了一口氣,說:“孟硯之,放下執念吧,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“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,我也是個有心的人,我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?”孟硯之緊咬著牙說道。
他實在不敢相信,裴枝椏會成為別人的妻子,這么多年,他一直在找尋她,好不容易找到了,現在卻成了別人的妻子。
裴枝椏往后退了一步,說:“硯之,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我們還能跟小時候一樣做回朋友。”
“我不接受!”
正當孟硯之準備往前攬住裴枝椏的時候,突然聽見臺階下面有傳來的聲音,急忙收回手。
“小枝椏!你怎么在這里?”
裴枝椏聽著熟悉的聲音,松了一口氣,連忙往下看,謝天謝地,救世主陸淮來了。
“淮哥!”
“哎呀,你怎么在這兒?郁哥找你都快找瘋了,你快下去看看吧,孩子們也在等你呢。”陸淮站在兩個人的中間,確保孟硯之碰不到裴枝椏。
裴枝椏不知道陸淮也來這個小山村做慈善,看見陸淮的時候,裴枝椏是有些驚訝的。
齊郁禮在抱犢崮下面,靠著黑色的賓利車門邊,臉色非常陰沉,看見他們下來,臉色才變得緩和。
“孟總,你這樣把我老婆帶走,有些不合適吧?”
齊郁禮在孟硯之經過他身邊的時候,突然開口問道。
孟硯之聽見后頓住了腳步,緩緩轉頭看向倚在賓利旁的齊郁禮。
“齊總這話說得有意思。”
孟硯之扯動嘴角,笑容里帶著幾分嘲諷,“我不過是和枝椏敘敘舊,倒是齊總,連妻子的行蹤都要看人眼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