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件上的內容讓她渾身發冷,當年那場車禍的真相,竟然牽扯到齊氏集團的競爭對手,而蔣臨南的父親,不過是個替罪羊。
光盤里是蔣臨南的視頻。
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,眼神疲憊卻堅定:“裴枝椏,這是我能給你的全部真相。”
“對不起,這些年讓你恨錯了人。”
“至于我……”他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苦笑,“我手上也沾了血,這輩子注定無法贖罪。”
“但至少,我要讓真正的兇手付出代價。”
視頻結束時,裴枝椏已經淚流滿面。
她終于明白,為什么蔣臨南要劫走那個知情人,為什么他不肯自首。
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,揭開當年的真相。
多米不知什么時候醒了,爬到了她身邊。
“兒子,媽媽抱你去書房找爸爸好不好?”
多米點了點頭。
書房里。
裴枝椏把文件和光盤交給了齊郁禮。
齊郁禮看著那些證據,臉色陰沉得可怕:“原來是他們。”
他握緊拳頭,“蔣臨南現在在哪里?”
裴枝椏搖了搖頭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但我想,他應該會回來的。”
一個月后的夜晚,裴枝椏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。
她打開門,看到蔣臨南靠在門框上,身上的白襯衫沾滿了血跡,臉色蒼白如紙。
“能收留我一晚嗎?”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個虛弱的笑,“我保證,明天就走。”
裴枝椏看著他胸口不斷滲血的傷口,連忙把他扶進屋里:“你為什么不早點來?”
蔣臨南靠在沙發上,看著她慌亂地找醫藥箱,輕聲說:“因為我要先把那些人都解決掉。現在,終于結束了。”
裴枝椏拿著醫藥箱的手頓了頓:“所以,你是來自首的?”
“算是吧。”蔣臨南閉上眼睛,“但在那之前,我想再見見小祖宗。”
就在這時,多米的哭聲從樓上傳來。
裴枝椏看了蔣臨南一眼,上樓把孩子抱了下來。
多米一看到蔣臨南,立刻破涕為笑,伸手要他抱。
蔣臨南強撐著坐起來,把孩子抱進懷里:“小祖宗,有沒有想叔叔?”
多米用力點頭,在他臉上親了一口。
蔣臨南喉嚨發緊:“謝謝小祖宗。”
他抬頭看著裴枝椏,“對不起,這些年讓你恨我。”
裴枝椏別過頭,擦掉眼角的淚水: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?你受傷這么重,先把傷口處理好。”
蔣臨南輕笑一聲:“不用了。”
他把多米交給裴枝椏,掙扎著站起來,“我該走了。”
“蔣臨南!”裴枝椏叫住他,“為什么?為什么不留下?我……”
她咬了咬嘴唇,“我相信你說的話。”
蔣臨南轉身,目光溫柔地看著她:“裴枝椏,有些路一旦走錯,就再也回不了頭。”
“我手上的血,永遠洗不干凈。”他摸了摸多米的頭,“照顧好小祖宗,還有你自己。”
說完,他轉身打開門,走進黑夜里。
裴枝椏抱著多米追到門口,只看到他搖搖晃晃的背影。
遠處,警笛聲由遠及近。
一個星期后,裴枝椏在報紙上看到蔣臨南自首的消息。
報道說,他供出了所有犯罪事實,包括當年那場車禍的真相。
夜深人靜時,裴枝椏會想起蔣臨南臨走時那個疲憊卻釋然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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