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枝椏后退一步,臉頰發燙:“你做夢!”
蔣臨南直起身子,哈哈大笑:“逗你玩的。”
他對著多米揮了揮手,“小祖宗,下次叔叔給你變更大的煙花!”
車里,裴枝椏正看著窗外愣神。
“在想什么?”齊郁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裴枝椏回頭,看到他眼底的擔憂,搖了搖頭:“沒什么,我們回家吧。”
回到家已經凌晨了。
多米玩累了,一沾枕頭就睡著了。
裴枝椏站在兒子的嬰兒房門口,看著他粉嫩的小臉,想起蔣臨南抱著他時小心翼翼的樣子,心里突然泛起一絲酸楚。
“還不睡?”
齊郁禮從身后環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,“別想太多,一切都過去了。”
裴枝椏嘆了口氣:“郁禮,你說,人真的能改變嗎?”
齊郁禮沉默了一會兒,說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但我知道,傷害已經造成了,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,都不能被原諒。”
第二天早上,裴枝椏被手機鈴聲吵醒。
是陸淮打來的:“小枝椏,蔣臨南沒去警局。”
裴枝椏猛地坐起來,心臟狂跳:“什么?”
“不僅如此。”陸淮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,“他昨晚劫走了當年那場車禍的另一個知情人。”
裴枝椏感覺渾身發冷,腦海中浮現出蔣臨南臨走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原來,他根本沒想過自首,他還有更大的計劃。
“枝椏?”齊郁禮推門進來,看到她蒼白的臉色,立刻走過來握住她的手,“怎么了?”
裴枝椏把手機遞給他,聲音顫抖:“蔣臨南跑了,他還劫走了……”
齊郁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,拿起手機撥通了小九的電話:“立刻調集所有人手,務必找到蔣臨南!”
接下來的幾天,整個a城都在搜捕蔣臨南。
裴枝椏每天都能在新聞上看到關于他的消息,說他是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,說他手上又沾染了多少鮮血。
可她總想起那個蹲在草坪上,陪多米玩煙花的男人,那個眼神溫柔的綁匪。
第五天的一個晚上,裴枝椏正在給多米講故事,手機突然響了。
是個陌生號碼。
“喂?”
“小祖宗睡了嗎?”是蔣臨南的聲音,帶著幾分疲憊。
裴枝椏握緊手機,心跳加速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別害怕。”蔣臨南輕笑一聲,“我只是想問問,多米有沒有想我?”
“蔣臨南,你到底在謀劃什么?”裴枝椏忍不住問,“你為什么不肯自首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,久到裴枝椏以為他已經掛斷。
就在她要開口時,蔣臨南突然說:“裴枝椏,你知道嗎?當年那場車禍,真正的主謀不是我父親。”
裴枝椏感覺呼吸一滯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不能說。”
蔣臨南的聲音很低,“但我會給你一個真相。”
“在那之前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照顧好小祖宗,還有你自己。”
“蔣臨南!”裴枝椏還想說什么,電話已經掛斷。
她握著手機,心跳久久不能平靜。
如果蔣臨南說的是真的,那這些日子,她是不是錯怪了他?
接下來的日子,裴枝椏一邊照顧多米,一邊關注著蔣臨南的消息。
齊郁禮每天都在派人尋找他的下落,卻始終一無所獲。
半個月后的一天,裴枝椏收到一個匿名包裹。
打開一看,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,還有一張光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