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諾?”許銘圳冷笑,槍管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,“現在齊北庭答應我,只要拿到核心文件,就能讓你下臺,他還是總裁,我還能當上經理!”
齊郁禮眼神微閃,突然提高聲調:“當年的文件是假的!孟老爺子為了保護齊家,故意說出的那份假證據!真正的泄密者另有其人!”
這話讓許銘圳動作一滯,裴枝椏趁機喊道:“我有證據!就在u盤里!只要你放了多米,我立刻給你看當年的真相!”
海風卷著咸腥撲面而來,許銘圳的喉結上下滾動。
就在這時,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。
他臉色驟變,猛地將多米往前一推:“既然這樣,大家都別想好過!”
齊郁禮如獵豹般沖上前抱住多米,同時大喊:“裴枝椏!趴下!”
一聲槍響劃破夜空。
裴枝椏感覺肩膀傳來劇痛,卻在看見多米撲進齊郁禮懷里安然無恙時,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,眼前一黑倒了下去。
“枝椏!”齊郁禮接住她癱軟的身體,聲音都變了調。
他扯開襯衫下擺,用力按住她流血的傷口,沖著保鏢怒吼:“叫救護車!快!”
“媽媽!媽媽!”多米哭得滿臉通紅,齊郁禮將孩子塞給陸淮,雙手緊緊抱著裴枝椏:“堅持住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裴枝椏意識模糊間,聽見齊郁禮在耳邊呢喃:“你要是敢死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。”
她想抬手摸摸他的臉,卻連這點力氣都沒有,只能任由黑暗將自己吞沒。
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刺眼,齊郁禮渾身是血地守在手術室門口。
多米被陸淮帶去處理驚嚇,可他的哭聲還在齊郁禮耳邊回蕩。
“郁哥,醫生說子彈沒傷到要害。”陸淮遞來杯溫水,卻被齊郁禮一把推開。
齊郁禮紅著眼眶站起來,“好……好。”
他突然一拳砸在墻上,手背上滲出鮮血也渾然不覺。
陸淮嘆了口氣,拍拍他的肩膀:“當年你爸去世時,你都沒這么失控過。”
齊郁禮猛地轉身,眼中布滿血絲:“因為她是裴枝椏!”
過了一個多小時。
手術室的紅燈終于熄滅,醫生摘下口罩:“手術很成功,不過病人失血過多,還需要觀察。”
齊郁禮沖進病房,看見裴枝椏蒼白的臉躺在病床上,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。
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纏著紗布的手,突然聽見身后傳來抽氣聲。
“媽媽!”多米掙脫陸淮的手跑過來,眼淚啪嗒啪嗒掉在裴枝椏手上。
齊郁禮喉嚨發緊,將孩子抱進懷里輕聲哄著:“媽媽在睡覺,等她睡醒就會陪你玩了。”
晚上,病房里只剩下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。
裴枝椏緩緩睜開眼,就看見齊郁禮趴在床邊睡著了,他的手指還緊緊扣著自己的手。
“水……”她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,齊郁禮卻像條件反射般猛地抬頭。
“你醒了!”他立刻倒了杯水,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來,“有沒有哪里疼?要不要叫醫生?”
裴枝椏搖搖頭,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和凌亂的頭發,突然鼻子發酸:“讓你擔心了。”
“傻瓜。”齊郁禮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,“我說過會保護你,卻讓你受傷……”
“是我太莽撞了。”裴枝椏靠在他肩頭,“不過,許銘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