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郁禮則冷冷地瞪了陸淮一眼,后者立刻舉手投降:“我什么都沒看見!”
……
很快,一轉眼到了出院那天,齊郁禮親自開車來接,后座還特意裝了兒童安全座椅。
“回家。”他不由分說地宣布,“我已經請了最好的護理團隊,家里比醫院更適合休養。”
裴枝椏想反駁,但看到他緊繃的下頜線,還是把話咽了回去。
她知道,這是齊郁禮表達關心和愧疚的方式。
勞斯萊斯平穩行駛在盤山公路上,多米趴在車窗邊數著路過的銀杏樹,齊郁禮的指尖始終扣著裴枝椏沒輸液的那只手。
“在這里住不慣就告訴我。”
他突然開口,聲音放得很輕,“或者搬去半山別墅,那里有你喜歡的繡球花園。”
裴枝椏轉頭看他,陽光穿過防彈玻璃,在他眉骨投下淡淡陰影:“有多米的嬰兒房,還有你藏在書房的樂高模型。”
她輕笑,“再說,我要看著你怎么收拾齊北庭。”
男人喉結滾動,指腹蹭過她手腕內側:“后天董事會,我會讓他徹底出局。”
他側頭看她,“但你和多米要去莊園住,直到事情解決。”
“我不去!”多米突然轉身,“我要和爸爸媽媽一起打壞蛋!”
齊郁禮挑眉,捏了捏兒子的臉:“打壞蛋是爸爸的工作,你負責保護媽媽,嗯?”
小家伙立刻坐直,像個小戰士般點頭:“我會把恐龍放在媽媽床頭!”
裴枝椏看著父子倆相似的眉眼,突然想起昨夜在醫院,齊郁禮給多米讀睡前故事時的模樣。
那個總把“商業機密”掛在嘴邊的男人,讀起童話來竟帶著溫柔的顫音。
“到了。”
車子在齊家別墅停下,管家早已帶著傭人們列隊迎接。
裴枝椏剛下車,就看見玄關處擺著一大束繡球,她隨口提過這是多米最喜歡的五顏六色的顏色。
“爸爸說媽媽喜歡花。”多米仰頭看她,“所以我們偷偷準備了!”
齊郁禮耳尖泛紅,轉身吩咐傭人:“把行李送去主臥,夫人的藥記得按時煎。”
裴枝椏跟著他走上旋轉樓梯,目光掃過墻上的全家福,那是上周陸淮幫忙拍的,照片里多米掛在齊郁禮脖子上,她笑得前所未有的放松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齊郁禮打開主臥房門,“米其林的中餐廚子,還是你喜歡的小餛飩?”
“小餛飩。”她脫口而出,“街角那家的,加辣油。”
齊郁禮皺眉:“辣的對傷口不好。”
“就一次。”她扯了扯他西裝袖子,“求你了。”
男人無奈嘆氣,掏出手機給陸淮發消息,裴枝椏瞥見屏幕上的陸淮,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“笑什么?”他挑眉。
“沒什么。”她轉身打量房間,發現床頭擺著她最愛的薰衣草香薰,連睡衣都換成了柔軟的真絲質地,“你什么時候準備的?”
“你住院時。”齊郁禮走到她身后,替她解開外套,“每天下課后,多米都會監督傭人布置。”
裴枝椏轉身,撞進他溫熱的胸膛。
這個總被她抱怨“工作狂”的男人,竟在百忙之中抽空布置病房、挑選禮物,甚至記住了她隨口提過的喜好。
“謝謝。”她仰頭看他,“還有,對不起。”
“嗯?”他挑眉,指尖撫過她泛紅的耳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