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給齊郁禮包扎傷口時,裴枝椏一直站在旁邊看著,眉頭沒松開過。
“只是皮外傷,裴助理不用這么緊張。”齊郁禮看著她緊繃的側臉,語氣緩和了些。
裴枝椏抬眸,眼神里滿是擔憂,“皮外傷也是傷。如果我早點趕來,你根本不會受傷。”
“你來得很及時。”
齊郁禮按住她想幫忙按住紗布的手,“再晚一分鐘,陸淮可能就被他們帶走了。”
陸淮剛被護士扶到旁邊的長椅上躺著,聽到這話哼哼兩聲:“還是小枝椏靠譜,不像某些人,差點把我賠進去。”
齊郁禮瞥他一眼,淡淡道:“麻藥勁還沒過去就開始胡說?”
“誰胡說了?”陸淮不服氣,“要不是我替你擋那一下,現在躺地上的就是你。”
裴枝椏沒接話,轉身走到夏青面前:“夏總監,現在可以說說實話了嗎?齊北庭到底用什么威脅你?”
夏青臉色慘白,嘴唇哆嗦著:“他……他抓了我女兒。”
“我沒辦法,只能聽他的。”
“你女兒現在在哪?”
“不知道。”夏青搖頭,“他說只要我幫他做完最后一件事,就放了我女兒。”
“可我看他根本沒打算兌現承諾。”
裴枝椏拿出手機:“把你女兒的照片和信息給我,我讓人去找。”
夏青連忙報上信息,雙手合十不停道謝。
另一邊,李姐被兩個保鏢看著,縮在角落不敢說話。
裴枝椏走過去時,她突然抬起頭:“我能跟齊總單獨說句話嗎?就一句。”
齊郁禮走過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:“說。”
“齊北庭在碼頭還有個秘密倉庫,藏著他轉移資產的證據。”李姐聲音壓得很低,“我知道在哪,但我要一個條件。”
“你沒資格談條件。”齊郁禮語氣冰冷。
“我知道是誰指使齊北庭殺了齊老爺子。”李姐突然拔高聲音,“壓根不是齊北庭想殺,是另有其人!”
齊郁禮眼神一凜:“你說什么?”
裴枝椏和陸淮也看了過來,顯然都很驚訝。
李姐咽了口唾沫:“那天我去齊北庭家送文件,聽到他跟人打電話,說老爺子的死是‘那邊’的人指使他動手的。”
“那邊的人是誰?”裴枝椏追問。
“我不知道,但聽他的語氣,好像是個很厲害的角色,連齊北庭都要忌憚三分。”
李姐看著齊郁禮,“只要你們答應給我證人保護,我就把倉庫的位置說出來。”
齊郁禮沉默片刻:“可以。但你要是敢撒謊,后果自負。”
李姐立刻報了個地址,是碼頭西側的一個廢棄冷庫。
裴枝椏當即安排人過去搜查,又讓人把李姐和夏青帶去安全屋看管。
倉庫里終于清靜下來,只剩下他們三個人。
陸淮撐著椅子站起來:“老爺子的死另有其人?這齊北庭背后還有人?”
“可能性很大。”齊郁禮看了眼手表,“已經天亮了,先回公司。”
回去的路上,裴枝椏一直在翻查齊氏集團的合作名單:“能讓齊北庭忌憚的,要么是商界對手,要么是……有背景的人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