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枝椏坐在齊郁禮旁邊,低聲道:“趙東來肯定知道我們來的目的,說不定會找借口不見。”
“他不敢。”
齊郁禮端起茶杯,“齊北庭在我們手上,就算沒醒,也是個活籌碼,他必須出來見我們。”
果然,沒過十分鐘,趙東來就推門進來了,臉上堆著虛偽的笑:“齊總大駕光臨,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?我也好準備準備。”
“趙總客氣了。”
齊郁禮放下茶杯,語氣平淡,“我們就是來問問,沈蘭欣是不是在你那。”
趙東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隨即又恢復自然:“沈小姐?她是齊北庭的人吧?怎么會在我這?齊總這玩笑開得有點意思。”
“我從不開玩笑。”
齊郁禮盯著他,“昨晚城南廢棄工廠的事,趙總應該知道吧?”
趙東來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:“什么工廠?我昨晚在家陪家人,沒聽說什么事啊。”
“是嗎?”
齊郁禮挑眉,“那可真巧,我還以為鼠哥是受趙總指使,才綁架齊北庭的呢。”
趙東來的臉色終于變了:“齊總這話是什么意思?什么鼠哥貓哥的,我聽不懂。”
“聽不懂沒關系。”
齊郁禮起身,“我只是來提醒趙總,齊北庭雖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他知道的事情不少,萬一哪天醒了,說漏了嘴,可就不好了。”
他走到門口,停下腳步:“對了,沈蘭欣買的那些嬰兒用品,是給趙總您準備的嗎?恭喜啊。”
說完,他帶著裴枝椏轉身離開,留下趙東來一個人在會客室里,臉色鐵青。
坐回車里,裴枝椏才松了口氣:“他明顯慌了,肯定跟這事脫不了關系。”
“但他不會承認的。”
齊郁禮發動車子,“我們得找到更直接的證據。”
“去醫院看看吧,說不定齊北庭醒了。”
回到醫院,剛走到病房門口,就看到保鏢臉色凝重地站在那里。
“怎么了?”裴枝椏問。
“剛才醫生進去檢查,說……說齊北庭不見了!”保鏢急聲道。
“什么?”
齊郁禮推開門沖進去,病床上果然空空如也,只有被掀開的被子和床頭的監護儀還在響。
“監控呢?查監控!”
齊郁禮拿出手機,立刻給陸淮打電話,“齊北庭不見了,你馬上讓人封鎖所有出口,一定要把他找出來!”
掛了電話,他看向醫生:“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?有沒有什么異常?”
“半小時前我來查房,他還在昏迷。”醫生一臉緊張,“剛才護士來換藥,才發現人不見了,窗戶是開著的,可能有人帶著他從窗戶走的。”
齊郁禮走到窗邊,往下看了看,這里是三樓,樓下有一片綠化帶,他如果還在昏迷的話,肯定是有人帶他走的。
“他剛中了弩箭,怎么可能有力氣跳窗?”裴枝椏皺眉,“肯定是有人幫他。”
“是趙東來的人干的。”
齊郁禮眼神冰冷,“我們剛從趙氏集團出來,他就動手了,動作倒是挺快。”
“現在怎么辦?”裴枝椏問,“要不要通知警方通緝他?”
“不用。”
齊郁禮搖頭,“他剛跑出去,肯定會去找趙東來,這是我們跟蹤他的好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