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過去多久。
我總算緩緩睜開雙眼,意識也如潮水般慢慢回籠,緊跟著腦海中浮現出一溜小問號。
不就特么蹭了頓包子嘛,還至于讓勞資斷子絕孫么?難不成是因為早上我偷看她“兇器”被發現了?那她當時咋不翻臉,這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點吧?
還有臨昏迷前,她好像在嚷嚷什么來著,到底啥事吶?
實在是想不起來了,我使勁晃動兩下腦袋,哪料到瞬間扯動到受傷的襠部,疼得我不由“嘶嘶”連抽幾口大氣。
病房素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簾,我下意思的瞇起眼,鼻腔里滿是消毒水嗆人的味道,下半身的疼痛感瞬間襲來,老子不能被廢了吧?我特么還是個雛呢。
“絕對是他!早上只有他坐在我對面!”
“我好心請他倆吃東西,他居然偷我手機,簡直就是不要臉!”
就在這時,我突然聽到病房外傳來一陣嘰里呱啦的嘈雜聲,本能的坐起身子,同時咽了口唾沫,喉嚨像是被砂紙磨礪過一般,干澀又疼痛。
“臭娘們,真雞兒彪悍!屬呲花的吧。”
我揉搓兩下喉結,豎直自己的耳朵,想要聽的再真切一點。
“吱嘎..”
十幾秒鐘左右,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,緊跟著呼呼啦啦沖進來一大伙人,首當其沖的正是罪魁禍首“紫夢妹妹”,令我沒想到的是她身后居然還跟著個穿制服的警察,其次就是老畢和幾個網吧認識的朋友,關系都挺一般,我估計他們就是單純來看笑話的。
“既然醒了,咱們就聊聊吧。”
警察公事公辦的翻出筆和本,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,隨即他又指了指一側的紫夢妹妹開口道:“樊龍,人家報警說你偷手機,你有什么想解釋的嗎?”
這警察叫田強,主要負責這一片的治安,平常也總去網吧沖浪,私底下其實我們都挺熟。
“強哥,天地良心啊!我和樊龍雖然平常總沒錢上網,但偷雞摸狗的事情絕對不干,最近這一個多禮拜,我倆天天在一起,我可以作證,他絕對沒有..”
我剛要辯解,老畢“嗖”一下從人群后面躥了出來,急赤白臉的一通話,讓我心底里暖暖的。
要知道我倆其實也沒認識多長時間,他肯這樣替我出頭,絕對算得上哥們中的鐵哥們。
“他沒長嘴,需要你幫忙說話?”
民警田強瞪了一眼老畢,接著輕笑道:“你快輕點嘚瑟吧馬畢,你奶都病成什么樣了,你還一天天不回家,我都懶得說你。”
聽到田強的話,我和屋里的其他人不受控制全都笑噴了,敢情老畢姓馬,難怪平常誰問他也不吭聲,他爸也太人才了,居然給他起這么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霸道名字。
“笑什么笑,嚴肅一點,不相干的人都先出去。”
田強咳嗽兩聲,提高嗓門,病房里瞬間陷入安靜。
“強哥,我不知道她為啥懷疑我,但我可以對天發誓,我絕對沒有偷手機!”
見田強又把目光投向我,我吸溜兩下鼻子說道,眼睛也同時直勾勾的看向兩米開外的紫夢妹妹。
此時她散落的長發扎成馬尾,表情憤怒的瞪著我,眼神里更是充滿了蔑視,我猜如果田強不在場,她絕對敢再捶我一頓。
“發誓有用的話,那還要警察干什么?”
果不其然,聽到我的話后,紫夢妹妹鄙夷的冷笑:“我的手機從來不離身,我平常跟人始終保持距離,只有今天早上坐在我對面,除了你還能有誰?”
“坐你對面,咱倆也離著二里地呢好不?再說我壓根沒見過你手機長啥樣..”
我無語的拍了拍腦門,這娘們的理由也太特么牽強了吧。
“就是你,你不要臉!”
紫夢妹妹固執的撲向我,幸虧田強眼疾手快給拽住了,不然我臉上鐵定又得多幾條血道子。
“媽的,慣你毛病!之前踹老子那腳還沒跟你算賬,沒完了是吧,你再碰我一指頭試試!”
我的暴脾氣也瞬間控制不住,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,準備跟丫好好比劃兩下,暗自尋思,這娘們手是真欠,別叫紫夢了,干脆改名叫呲花吧,過年放的大呲花都沒她能躥騰。
“找到了找到了!”
就在局面即將再次失控的時候,房門又被人“咣當”一下撞開,只見一個燙發斜劉海,穿件大紅色棉服的小伙狂奔進來,他氣喘吁吁的揮舞雙手吆喝:“俺老板調監控了,手機是江波那個狗日的拿的,跟樊龍一毛錢關系沒有?”
“真的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