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瞪圓眼睛,因為憤怒喘息也不由變得劇烈很多。
“噗通!”
男孩沒敢再繼續多言語,直挺挺的跪倒在床邊。
“我跟你..咳咳咳,說過多少次,狗腎治..治不好我的病..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,為什么..一直偷別人狗?”
男人慍怒的訓斥一句后,又望向我乞求:“對不起小兄弟,是我家孩子不懂事,我給你賠不是了,我知道說一萬遍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你們受到的傷害,看在他還小的份上,求求了!”
說著話,男人吃力的爬起來,匍匐在床上,沖我倆“咚咚”連磕幾個響頭。
“爸,你別這樣!”
男孩見狀嘶吼著抱住男人,雙眼噙滿淚水的呢喃:“我錯了,你快躺下行嗎?”
“七千你不要再闖禍了,爸的身體爸自己清楚,根本不是那些江湖術士說的吃什么狗寶就能變好,那些小狗也是一條條生命啊,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。”
男人抬起形銷骨立的手臂捶打在男孩的腦袋上。
“我..我只想讓你活著,讓你..讓你一直一直陪伴我。”
男孩“哇”的一聲哭了出來,緊緊摟住對方。
“是爸沒用,拖累你了..”
此刻男人的眼神空洞而絕望,幾滴濁淚順臉頰滾落。
見到這副畫面,饒是我再鐵石心腸也不忍繼續在屋里呆下去,輕輕拽了拽旁邊的紫夢妹妹腳步輕盈的退了出去。
不多會兒,男孩抽泣的走了出來,見到我和紫夢妹妹還在院子里,他憤怒的咬牙臭罵:“你們特么還不走,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別激動,抽煙不?”
我平靜的掏出之前從天津范兜里順來的半包“鉆石”煙。
他怔了一怔,抬手接過一支煙點燃。
“老爺子什么病?”
我朝屋內瞟了一眼,壓低聲音。
“腎衰竭,好像..好像五期了吧,隔兩天就得做透析,我沒錢,所以只能到鋼材市場里偷東西賣。”
他抽吸兩下鼻子呢喃。
“這些都是你整死的?”
我又指了指院子里的那些狗皮發問。
“嗯,有偏方說他的病吃狗寶可以好。”
男孩再次點點腦袋。
“這院里只有你們爺倆嗎?”
我吸了口煙又問。
“嗯,我記事兒開始就沒有媽,那時候村里還沒拆遷,我東家吃一口,西家逛一頓活下來的,他那會兒見天喝酒打牌不著家,再回來就變成這樣了。”
男孩長長吐了口白霧苦笑。
“不容易啊。”
我認同的聳了聳肩膀。
他低頭沉默,沒有再接茬。
這時,紫夢妹妹將自己手機抻到我臉前,我看到天津范發來qq消息,他和田強已經到了,我深呼吸兩下,猛然提高調門:“但是不容易也不是你偷我們東西的理由?我們一沒欠你,二沒害你,憑啥要替你和你爸買單?”
“啊?”
他嚇了一跳,估計理解不了為什么前一秒還和風細雨的我下一秒竟會突然變臉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