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斑駁的臺階邁入小院。
迎面就是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撲了上來,嗆的我和紫夢妹妹同時咳嗽起來。
“誰?”
緊跟著幾米外的堂屋里傳來一聲低吼。
“踏踏踏..”
幾聲腳步泛起,被我們跟蹤一路的那干瘦小子拎著根搟面杖出現。
“怎么滴,這是虧心事干多了,有點風吹草動就哆嗦啊?”
我也沒含糊,直接舉起光哥送我的那把折疊匕首,將刀尖指向他。
趁著這個空當,我快速掃視一眼院內。
不到十平米的院中堆滿各式雜物,有打包成一堆堆的廢紙殼,還有幾個塞滿飲料瓶的尿素袋子,一根橫穿整個院落的細鐵絲充當晾衣架,只不過上面晾著的并非什么衣物,而是一張張狗皮。
且什么樣品種的都有,土狗、狼狗、寵物狗,大的兩米多長,尾巴幾乎拖地,小的還不到個枕頭大小,一些狗皮滴答著鮮血,一些竟然還掛著幾縷殘肉,地面被浸的通紅通紅,可怖又令人窒息。
院中彌漫著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正是那些狗皮散發出來的。
不僅如此,靠近堂屋的角落里還扔著個半人來高的鐵籠子,里頭蜷縮著兩條瑟瑟發抖的土狗,看起來都得一米多長,我瞬間明白過來,為什么燕叔說他們來偷東西時候市場里養的狗全部失效,敢情這犢子還是個心理變態。
“你們趕緊滾蛋,我不想廢話。”
那小子緊握搟面杖,眼神隨之變得兇狠。
“誰呀七千?咳咳咳..”
就在這時,堂屋里響起一道男聲的聲響,聽上去虛弱無力。
“沒誰爸。”
干癟瘦弱的男孩側頭應了一句,隨即再次瞪著我驅趕:“快滾!”
“噢,家里有大人吶,那咱直接跟你家長談就得了。”
我瞇縫眼睛朝著黑洞洞的堂屋門口瞄了一眼,故意提高嗓門:“在家沒叔?”
“咳咳咳..誰呀七千?快帶客人進來。”
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過后,屋里的男人催促道。
“呵呵。”
我徑直走上前,路過那幾張狗皮時候特意避開,唯恐血腥味沾染到自己身上,甚至還故意撞了那小子一下。
狹小昏暗的屋內,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氣息。
一個男人瘦骨嶙峋地躺在墻角一張破舊不堪的木板床上。
他面色蠟黃,眼窩深陷,嘴唇干裂起皮,毫無血色。
頭發蓬亂地散在枕頭上,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額前。身上披著的薄棉被打了好幾個補丁的,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輕輕起伏,難怪剛才在院里聽的聲音有氣無力。
“你..你們是..咳咳咳..”
見到我和紫夢妹妹,男人掙扎著爬坐起來,棉被下露出的手臂干枯如柴,青筋暴起,格外的顯眼,我隱約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片青色的刺青,好像是寶劍之類的,只可惜屋內光線太暗。
“您這..”
本來我準備了一肚子的黑狀想告發,可看到這幅場景,喉嚨頓時像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似得。
“是不是七千偷你們狗了?”
男人短暫遲疑兩秒,隨即朝著跟在我身后的男孩厲喝:“你給我跪下!”
“爸..”
男孩委屈的嘬了兩下嘴角。
“跪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