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大弟這句話說的確實沒錯,真的絕配!他日臥龍終得水,一嘯山河北斗移!”
鄭恩東也歪著腦袋,眼神迷離的湊起熱鬧。
“行了,你們聊你們的,拜托了!”
我雙手合十的作揖乞求。
好不容易跟紫夢妹妹有獨處的機會,這一個兩個全跟著起哄,文盲冒充算命的,賣早餐的客串詩人,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。
“我問你個問題唄?”
看我滿臉窘態,她拿腿靠了靠朝著徐七千的方向努努嘴道:“在他家時候,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?”
“啥?”
我瞄了一眼正跟天津范聊的火熱的徐七千裝傻充愣。
“裝的,對么?”
她聲音壓的很低,幾乎只有我倆能聽到。
“啊?沒有啊。”
我立馬撥浪鼓似得晃動腦袋。
“切,不愿意說拉倒,我還不愿意聽呢,別跟我磨嘰了昂,我自己喝點睡覺,今晚你還打地鋪!”
紫夢妹妹,哦不安瀾指了指小床的位置。
此刻床上的被褥煥然一新,床邊還用木板做底弄出個地鋪。
說罷,她直接抄起桌上那半瓶“二鍋頭”走向床邊。
“唉..”
看了眼徐七千,我苦笑著嘆了口氣。
沒錯,今天在他家時候,我確實看出來他爸是裝的,倒不是說裝病,而是裝作對徐七千做的事情毫不知情。
院子就那么點大,哪怕徐七千下手再輕,屠宰了那么多條狗,我不信他在屋里一點動靜都沒聽見,如果真想他表現出來那樣說了不止一次不許徐七千偷狗,徐七千還會那么干嗎?說白了,就是他在直視,搞不好偏方的事都是從他嘴里放出去的。
再有就是他隔一段時間需要透析,難道他從不考慮徐七千的錢從哪來嗎?
我猜他是知道的,只不過他怕死,更怕沒人管他,所以才會將自己打造成可憐巴巴的形象,目的就是想憑借那點稀薄的血緣關系把徐七千困在自己身邊,替他當牛做馬。
只是我不想把這些說出來,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測,也害怕人性真如想象中那般黑暗。
“拜!必須拜!誰特么不拜誰是鱉孫!”
“來啊,誰怕誰?”
“龍哥,一起啊..”
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,桌子另外一頭的哥幾個突然跟打了雞血似得齊刷刷的匍匐在地上,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,就被老畢和天津范給薅著脖領子按倒在地上。
“那啥,我大哥最大,讓他起個頭!”
老畢栽栽楞楞的推搡兩下旁邊跪著的鄭恩東。
“行,我起個頭啊!皇天在上,厚土為證,今日我兄弟五人愿結為異性兄弟,我鄭恩東..”
鄭恩東朗朗有聲的兩手合十朝屋外的天空吼道。
“我馬畢!”
“我范明!”
“我..呃,我樊龍!”
我本來還在遲疑,面對他們幾個火辣辣的目光,不自覺的趕忙跟上節奏。
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!”
緊跟著,我們幾個嘹亮的宣誓聲響徹夜空。
或許這就是年輕人吧!意氣風發卻又心懷熱忱,特立獨行但又敢想敢做。
少年俠氣,交結五都雄。
肝膽洞,毛發聳。
立談中,死生同。
一諾千金重。
就這樣,我們幾個剛認識,甚至還不到一天的壞家伙們,稀里糊涂的變成了兄弟,即便是很多年后,提及這段往事,我仍舊會忍不住揚起嘴角,而正因為年少時吼出的那句“結為兄弟”,也讓日后面對無數次的腥風血雨我們幾個始終保持不離不棄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