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場門口,江波和兩個我沒見過的年輕人均雙手被皮帶反捆跪在地上,江波的臉頰糊滿眼淚、鼻涕和血漬,一只眼睛腫的幾乎睜不開,腮幫子更是高高隆起,身上的衣服遍布腳印和塵土。
老畢、安瀾、天津范、燕叔和六七個裝卸工打扮的魁梧漢子將他們圍成一圈,老畢手里拎著根半米多長的鐵管正在江波身上猛招呼,邊上的天津范和安瀾攔也攔不住。
掃視一圈那幾個裝卸工,我心里很是滿意,最起碼知道喊幾個幫手,就是不知道這招是誰出的。
“行了,非把人打出個好歹才解氣啊?”
快步走上前,我一把拽住老畢的手腕訓斥。
“弄死大不了我抵命,草特么得,敢打我媽,還基霸砸我家店,誰給你的膽子昂!”
老畢惱火的抬腿又是一腳踹在江波的臉上。
“嗚…”
江波吃痛的悶哼一聲,仰頭摔倒,我這才注意到狗日的嘴里塞滿了破布條子,難怪半天沒聽見他求饒和喊叫。
“小龍你可算回來了,再不回來得出大事,這小子太虎了,木頭棍子打折好幾根,又換成鐵管,你看鐵管都變形了,有啥咱報警處理,真把人打壞事,不得賠錢啊,搞不好還得進去蹲著,有理變沒理。”
燕叔手指老畢沖我說道。
“別管了叔,我來處理。”
我點點腦袋把江波重新拽起來,一邊解開綁住他雙手的皮帶,一邊拍打他身上的塵土和腳印。
“龍哥,我是被逼的,劉東非讓我去馬畢哥家鬧事,我要是不聽話…”
江波快速拽出嘴里的布條,眼淚汪汪的拉著我胳膊祈求。
“你們之間的破事不用跟我說,我不想參與也懶得搭理,咱就算砸店打人是劉東逼你的,那現在呢?你來市場干嘛?參觀嗎?為什么又會被我們按住?”
我不耐煩的打斷。
“我…我…”
江波瞬間陷入結巴。
“不樂意跟我說啊?那你繼續跟老畢交流一會兒?”
我瞇起眼睛加重語氣,說完故意后退半步。
“草泥馬得,來來來,咱倆嘮!”
老畢見狀舉起鐵管向前跨出一大步。
“別別別,我說龍哥,我是來偷東西的,偷市場辦公室的打印機!你們別打我了,我錯了,讓我怎么賠我就怎么賠。”
江波嚇了一激靈,慌忙抱頭干嚎。
“你偷東西在先,那我們打你應該不應該?”
我勾住老畢肩膀,再次逼到江波面前。
“應該,不不不,我的傷不是你們打的,是我自己翻窗戶時候不小心摔到的,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。”
江波先是點點腦袋,隨即又很雞賊的晃動幾下。
這小子雖然是個軟腳蝦,沒什么骨氣,但畢竟常年混跡三教九流,腦子還是非常夠使的。
“這是你自己說的昂,我們可沒人逼你,我全錄下音了,如果你哪天反咬,這就是你污蔑我們的證據。”
就在這時,安瀾舉著手機走了過來。
“啊?”
江波一愣,斷然沒想到這些。
“我不止錄了你承認自己摔傷的話,還錄了你剛才說劉東逼迫你的事兒,你踏馬要是再出爾反爾,我就把錄音發給劉東,發到咱市最大的交友群里。”
天津范也拿著手機走上前。
我瞟了眼天津范和安瀾,對他們的做法挺意外的,這些可都不在我們提前彩排的范疇里。
“大哥們辛苦了,這是答應各位的酬勞,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,能不能麻煩你們再多呆一會兒?”
不等我提出疑問,安瀾又拿出兩張百元大票走向邊上的幾個裝卸工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