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耳朵是真的大呀,耳垂也厚,我哥說過這樣的人最有福。”
站在側邊,安瀾歪頭看向我,說話的時候還伸手在我耳廓旁摸了摸。
“有福嗎?我咋沒感覺出來。”
聽到她的話,一些塵封往事瞬間浮上心頭,我不自然的躲開她蔥白一般的玉指,而后擠出個笑容。
“哎呀,讓我摸摸怎么啦,又不會少塊肉,別那么小氣嘛。”
安瀾再次把手探在我的耳邊,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,她一邊輕輕摩裟,一邊輕聲安慰:“只是糟糕了一陣子,又不是糟糕一輩子,沒必要把那些不快樂的舊事一直記在心里,再說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?有掙錢的工作,還有我們幾個的陪伴。”
“那你們會一直在嗎?你會嗎?”
這次我沒有躲開她的柔夷,而是扭頭直不楞登的望向她,不知道為啥,向來反感被人觸碰的我,此時卻分外的心安,任由她的纖纖細指在我耳邊撫摸。
“傻了吧你,當然一直都在啊,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免費的住處和吃喝,這樣的便宜肯定永遠都要占。”
安瀾“噗嗤”一下笑了出來。
“我是個孤獨又倒霉到極致的人,爸媽離婚時候,全都像避瘟神似的把我往外推,不是我選擇了我爸,而是他實在無可奈何,后來啊,那個家里唯一還記得我的黑子也死了,黑子是我撿的流浪狗,它死在每天等我放學回來的路上,再后來我好不容易才交到一個同學做朋友,結果他也在一塊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,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跟誰交往,怕自己會連累到他們,即便是最初跟老畢最開始玩到一起,都是他主動找我,而我也總在刻意跟他保持距離。”
我緊咬嘴皮,將心中那些想忘卻怎么也忘不掉的扎心回憶輕輕說出。
“我抱抱你好嗎?”
安瀾怔了一下,接著伸開雙臂緊緊將我摟在懷里。
嗅著她發梢的香味,那一刻,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決堤。
被爸媽當成累贅的時候,我沒有掉過一滴眼淚,看到黑子的尸體時,我同樣只是心酸,眼睜睜目睹我那個朋友車禍身亡,我也只是驚恐、害怕,可在這一剎那,我卻哭的怎么都止不住,太累了!也太煩了,我心里擠壓的委屈和不快多如牛毛,而此時像是終于得到了理解,終于再一次體會到心疼。
“沒事沒事,以后我都會陪著你,你有什么高興不高興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講,我愿意傾聽,也愿意安慰。”
安瀾輕輕拍打我的后背,聲音中也透著顫抖。
“怎么啦這是,我龍哥咋還哭了?”
就在這時,老畢懷抱拎著個盛滿自來水的紅桶快步跑了過來。
“沒有,我沒事。”
我趕忙從安瀾的懷里掙脫出來,手忙腳亂的抹擦臉頰。
“什么眼神啊,明明是龍哥眼里進沙子了,沒看我在幫他吹么。”
安瀾白楞一眼,隨即揮手驅趕:“快快快,忙你的去吧,東哥喊你好幾嗓子了,就等你的水下鍋呢。”
“真沒事吧龍哥?”
老畢狐疑的彎腰,把腦袋湊到我臉前。
“抽空刷刷牙好嗎大哥,你嘴里的味兒都特么快趕上生化武器了。”
我佯裝沒事人一般笑罵著推開他。
“生化武器咋啦?待會我就拿這對付劉東,保證給丫熏得跪地求饒。”
老畢不以為然的晃動兩下腦袋,同時還故意掩嘴“呼..呼”的往外哈了幾口氣,緊跟著小聲嘟囔:“好像確實挺嗆得慌..”
“我估計你這個理想很難實現,除非你敢跟他接吻,但我估計劉東嘴里的味兒比你強不了多少。”
安瀾俏皮的打趣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