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著沒龍哥?她朝我笑了?笑的真美真甜,居然還有酒窩!”
等那女人走出去幾步遠,老畢立馬興奮的扯住我胳膊來回晃蕩。
“笑不笑能咋地啊,咱跟人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。”
我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。
“兄弟,你龍哥這句話說的確實沒毛病,你們跟那群娘們還真就不是一條道上的。”
我正犯愁怎么勸兄弟及時收心的時候,酒樓老板張緣猛然坐到我們對面,他先指了指正唧唧喳喳湊在收銀臺旁的那幾個女的,接著沉聲道:“她們全是附近足療店的,不是老板就是技師,剛剛沖你笑那個叫曉芳,她的店就在我隔壁,今年好像是二十四了吧,離婚帶個娃,現在身邊應該也有對象,貌似是搞裝修的!”
“就剛剛那倆跟豬八戒似的胖子?”
老畢橫眉罵咧。
“那倆明顯是傻逼,說白了就是別有用心的客人,別看他倆又是請吃又請喝的,最后連手都摸不到,這幫小娘們個頂個的精著呢,你聽哥哥一句勸,千萬別往渾水里頭蹚,更別琢磨著想靠搞對象把誰忽悠上床,她們擇偶的標準很簡單,要么你超級有錢,要么就是你能替她們辦點什么辦不到的事情。”
張緣不屑的晃了晃腦袋。
“曉芳是么?這名字真好聽。”
老畢單手拖著下巴頦,儼然已經神游,對于張緣的話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心里去。
“好聽個毛線,那名字一聽就是我嬸子、姑姑年代的,咋地?你喜歡收集老物件啊?”
我一拳鑿在老畢的胳膊上催促:“走了,回去了!”
“誒哥,你說她的店就在你隔壁是么?叫什么?”
老畢渾然不覺,又栽栽楞楞的問向張緣。
“足下情緣。”
張緣八成也無奈了,拍拍腦門子道:“得,看來你是不摔個大跟頭不服氣啊,龍弟你別搭理他了,這樣情竇剛開小孩兒的必須得裝得頭破血流,才知道社會兇險!”
“謝謝啊哥,以后俺倆要是成了,那你就是媒人,我給你包個大紅包,咱走吧龍哥。”
老畢先是抱拳,隨即起身就往門口走。
“往特么哪走啊?包房在這頭。”
一看老畢走錯方向,我連忙伸手拽他。
“回包房干雞毛,包房里面又沒有曉芳。”
老畢腳步堅定的繼續沖前邁步。
“不是,大家都等著咱呢,你這..”
“他們又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,非等咱干嘛,我要去足療,我要找曉芳。”
老畢魔怔的甩開我的薅扯,幾乎是用小跑的速度往門外撩。
“這個二逼!臥槽了!”
我也不知道那女的究竟給老畢灌了什么迷魂湯,只不過是見了一眼而已,就讓他徹底變得不正常了。
“龍啊,你趕緊跟上你兄弟吧,人家曉芳有對象,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來,最后吃虧的是你們,光哥那邊我替你說一嘴。”
張緣也慌忙走到我身邊提醒。
“真服了!八輩子沒見過娘們似的。”
我跺了跺腳咒罵一句,慌忙攆了出去。
時至今日,在歷經太多風雨后,我對此刻的老畢其實才勉強理解。
嘈雜的社會,浮躁的生活,讓喜歡這件事情也隨之變得復雜且充滿功利,而回本溯源,男人喜歡女人其實哪有那么復雜,很多時候和相貌、身材皆無關聯,看中的往往就是女人身上的那股子勁兒,又或者說是靈魂。
緣起,花開!
緣落,花終!
等我攆出酒樓時候,正好看到老畢晃晃悠悠走進一個亮著黃光的樓口。
“足下情緣!”
看了眼閃閃發亮的招牌,我撒丫也躥了進去。
爬過一段樓梯,踏入這家小足療店,溫馨之感撲面而來。燈光柔和,照亮了約二十平米的客廳。
一張古樸的大茶臺旁,剛剛那兩個中年男人正嘻嘻哈哈的聊著天,旁邊是兩間開著門的小包廂,正對門還有間屋子,不過卻上了一把鐵鎖。
而老畢恰巧進入其中一個包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