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路上,透過光哥的講述,我對李成以及今晚上惹出來的麻煩有了個大概的了解。
李成是外地人,老家是崇市附近郊縣的,他本身沒什么社會排面,也算不上多牛逼個手子,但因為他從事的是裝修行業,免不了結交各類牛鬼蛇神。
有過裝修經驗的朋友都知道,只要是涉及裝修,就絕對少不了水泥、砂石之類的材料,通常這類物件都掌握在某個勢力當中,而我們崇市恰巧有個“料霸”叫李濤,不論是房屋、商場的裝修,還是工地建設所需要的材料通通都歸李濤負責。
這李成也算得上個小有名氣的裝修業頭子,久而久之自然跟李濤產生了聯系,畢竟這里頭產生的經濟價值不在少數。
與其說今晚是李成想要找我們復仇,倒不如說是李濤橫插一杠,勢必要替能給自己掙錢的馬仔漲漲威風。
“李濤是什么人?別說我了,恐怕就連付彪聽著都得退避三舍,市里面級別低點那幫老爺們,哪個看見都得眉開眼笑,那特么就是個十足的流氓、地痞,市里面幾次大行動,哪回都抓不到人家丁點毛病,你們是咋嘰霸想的,惹誰不好,偏偏要招惹他!”
一邊擺弄方向盤,光哥一邊黑著臉埋怨。
“哥,這個李濤是不是還在人工湖那邊有家造紙廠?”
感覺“李濤”這個名字分外耳熟,我突兀想起來之前好像在張軍政那里也聽過。
“可不咋地,人家不光有錢,還有腦子,上頭還有人!”
光哥很干脆的點點腦袋,壓低聲音道:“當初我倆在一個號里關過兩天,他殺人未遂蹲了不到二年,如果外頭沒大拿幫著操作,可能那么輕松就出去嗎?以后看到他有多遠躲多遠,再有這件事情,你倆確實干的也不地道,如果是曉芳死乞白賴找馬畢,咱起碼還有話往下搪塞,可結果呢?”
“哥,你消消氣,我們知道錯了。”
我趕忙再次遞過去一支煙。
不怪光哥雷霆震怒,今晚我倆這事的的確確干的沒頭腦,先撇開道德不說,單是毫無緣由的揍了李成兩次,走哪都說不過去,不用拿社會規矩制裁,就算走特么法庭上,讓人打死都不冤。
“可是哥,我是真的喜歡她啊。”
老畢眼淚汪汪的呢喃。
“趕緊把你那點不值錢的馬尿給我憋回去昂,喜歡能當飯吃?你喜歡人家,問過人家喜歡你個爛崽不?你有啥啊?自己都嘰霸吃了上頓想下頓,憑什么要求人家陪你吃風喝雨?待會到地方,除了對不起,其他什么多余話都別絮叨,今晚李濤估計也喝了點酒,沒有親自過來,喊了他手底下個馬仔,你們把禮賠到位,我給人家把醫藥費懟到位,能換個息事寧人,就應該謝天謝地。”
光哥回頭又是一巴掌拍在老畢的腦袋上。
“哦對了樊龍,劉東現在跟著的那個陳四海你知道不?”
光哥吸了口煙發問。
“知道,還打過一次照面。”
我如實點點腦袋。
“陳四海也是跟李濤玩的,地位可能還不低,以后盡可能也別太得罪他。”
光哥隨即說道。
“今晚李濤不能是派陳四海處理這事吧?”
我一聽這話,瞬間有點麻了。
“應該不會,陳四海昨晚在新城區搶工地時候捅人了,只要他不傻逼,這會兒應該在鄉下哪個犄角旮旯躲著呢。”
光哥想了想后搖頭。
“哥,社會上的事兒,你咋全知道啊?”
老畢問出我心底的疑惑。
“我也不想知道啊,可問題是我就在這個圈子里,每天都在耳聽目染!”
光哥自嘲的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