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畢甕聲甕氣的罵咧。
這犢子不算缺心眼,回屋以后不光知道自己披了件軍大衣,還給我和徐七千一人拿了一件。
“現在不也一樣嘛,方經理是整個事件里唯一受損的那個,你猜他往后會不會到處宣揚?結果沒多大區別,但至少咱沒有跟付彪徹底撕破臉皮。”
我笑了笑繼續說道。
“撕破臉皮能嘰霸咋地?他還敢殺了我不成。”
老畢的犟勁兒又躥了上來。
“他是殺不了誰,但可以讓咱的腰包縮水,真要是撕破臉皮,往后一個月兩千塊錢的工資沒了,他剛才答應的一萬塊錢賠償也必定飛走,咱可以跟付彪結仇,也可以和方經理有怨,但不能跟鈔票生悶氣吧?自己品品是這個理不?”
我接過軍大衣套在身上,樂呵呵的安撫。
“唉..”
老畢跺了跺腳念叨:“說穿了還是咱特么不行,如果你我是李濤、是陳四海,他付彪敢耍花招么?耍完花招是一萬塊錢就能輕易解決的嗎?借給他八個膽子,他也不敢!”
“不行就讓自己變得行!不認命就特么掌控命!時間還長,咱也不可能永遠都是馬瘦毛長,記住今天是咋賠笑說行的,改日必須讓他付彪嘗嘗你的拳頭夠不夠硬。”
我一手攬住老畢脖頸,一手勾住徐七千的肩膀,陰沉著臉看向遠方那一片黑寂。
要說心里舒坦,那純屬自我欺騙。
可現實就是這樣,不行得承認,罵街不解恨,想要成為人上人,就得嘗遍塵中塵。
再次回到我的小屋,不知道因為一天沒什么人氣的原因,還是習慣了這兩天有安瀾的存在,原本溫度尚可的房間里,莫名變得特別冷。
“天津范他們幾個在光哥店睡的嗎?”
倚靠在安瀾新換的被褥上,嗅著香噴噴的味道,我朝老畢問道。
“沒有,天津范和安安去星宇網吧上通宵去了,東哥和光哥在店里,你要是想問安安啥情況直接點唄,我倆剛剛才聊完天,她問你去不去,可以提前幫咱開機器。”
老畢舉起天津范的手機壞笑。
“不去了,明天一大堆事兒呢,你讓他倆也抓緊時間瞇一會兒,別明天干活沒精神。”
我想都沒想直接搖頭。
說起來也奇怪,過去我真屬于一天不碰鍵盤就渾身難受那種,可自打那天晚上聽完付彪的那些話,莫名其妙的就戒了網癮,現在即便好多天不玩電腦也覺得很正常不過。
“我想下老城區溜達一圈。”
老畢干咳兩聲,陡然變得有點難為情。
“下去干嘛?包宿嗎?能不能有點正經,咱眼瞅著二十歲的人了,見天擱虛擬的網絡里泡著有什么意義。”
我沒好氣的訓斥。
“好長時間沒打游戲了,我怕勁舞團里的老婆給我踹了,那啥..我就玩一會兒,保證不耽誤明天的事兒。”
老畢擠眉弄眼的討巧。
“滾滾滾,愛干啥干啥去,不樂意搭理你。”
我不耐煩的擺手。
“大哥,我也得回去了,我爸的身體你們也知道,我怕他跟前沒有人。”
一直杵在旁邊沒搭茬的徐七千笑了笑出聲。
我發現這犢子有個特點,不論是在室外還是屋內,只是習慣站在陰影中,像個影子似得很容易被人忽視,只要他不主動吭聲,大多數時候沒人會太在意。
“成,你倆一塊走吧。”
我點點腦袋。
“那什么..這件大衣怪暖和的..”
徐七千尷尬的抖了抖披在肩膀上的軍大衣。
“你穿走吧,送你了!”
我滿不在乎的示意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