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干咳兩下,沒有再言語。
“我約了開發區兩個領導吃飯,今天有啥事明天聊吧。”
付彪抖落兩下寬松的大碼西裝,將手里攥著的半盒“華子”塞進我口袋,隨即哼著小曲離開保安室。
看得出這貨心情很好,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四海受損的原因,但我能感覺的出來,這倆人鐵定不對付。
“呼…”
目送付彪駕駛著一臺黑色“桑塔納”絕塵而去,我長長的吐了口濁氣。
“咣當!”
“踏踏踏…”
房間門再次被推開,稀稀拉拉的跑進來一大堆事。
“老付走了?”
“沒看到我們幾個吧?”
光哥走在最前面,徐七千、牛奮、鄭恩東和安瀾緊隨其后。
我發現不止牛奮一身受災難民的模樣,光哥、徐七千同樣也差不多造型,仨人全跟煙熏火燎似的,衣服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窟窿眼。
“咋回事啊你們?不是洗澡去了嗎?”
我迷惑的挨個掃量幾人。
“洗個蛋,小爺把欺負你們的那個破店給燒了,草特么得,真過癮啊,你是沒看見當時那個火焰躥老高。”
牛奮一邊比比劃劃,一邊唾沫橫飛的大笑,話說一半,他眼尖的看到付彪剛剛塞我褲兜里的個“華子”煙盒,直接一把搶了過去,自顧自的叼起一根:“這煙俺爹沒抽過,拿回去讓他嘗嘗。”
“你們把春風發廊給燒了?”
雖然狗日的說的牛頭不對馬嘴,但我還是聽明白了,慌忙望向光哥。
“對,一把火給丫點了,狗操的陳四海不是仗著自己人多錢厚牛逼嗎,我讓他好好感受一把什么叫匹夫的憤怒,不止那家雞店,我還打聽到他在工人村南頭有間典當行,這兩天踩踩點,繼續讓他火。”
光哥咬著嘴皮冷笑。
“不是哥…”
我震驚到難以相信。
“要么別得罪,要么得罪死,今天這事兒陳四海跟咱們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,他確實招惹不起安禁,但拿捏咱們有的是辦法。”
光哥點上一根煙,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相信安禁說的,李濤大概率不會輕易招惹咱們,但他陳四海不是李濤,也不一定聽李濤的,很大概率可能陰奉陽違。”
“沒錯,陳四海是小人,睚眥必報是本性,他對上我哥肯定有多遠跑多遠,但欺凌比自己弱小的存在絕對兇狠如狼。”
安瀾也插了一嘴,隨即指了指牛奮道:“是我請求牛牛幫忙的,他們走的時候,我專門交代牛牛動手打幾個發廊的看場子青年。”
“我打了啊,四五個王八蛋想跟我比劃,我一拳擂倒一個,還把其中一個狗養的家伙大門牙給懟下來了。”
牛奮老實巴交的點點腦袋。
“奮哥確實猛,那幫人完全近不了身。”
徐七千巴結似的掏出打火機,替牛奮點燃一直咬在嘴邊的香煙。
“嗯,這犢子挺厲害,感覺不輸老鄭。”
光哥摟著鄭恩東的肩膀接茬。
“剛才付彪跟我說的就是這事兒。”
我嘆了口氣苦笑。
“老狐貍是故意的,我估計他應該全猜出來了,找你既是提醒,也是警告,說白了就是威脅你好好聽話,不然他肯定把這事兒告訴陳四海。”
光哥低頭思考一下,哼了一聲。
“握草,不能吧?咱們不是都戴帽子和口罩了嗎?而且我和光哥沒露面,全程都是奮哥在操作啊。”
徐七千橫眉說道。
“你們以為陳四海心里沒數嗎?他比誰都門清,狗日的大張旗鼓的滿工人村抓人,其實是變著花樣給咱展示自己實力呢,他想用這種方式嚇唬住咱,怕咱們再打他其他產業的主意,但他又擔心傳出去太丟人,這才搞的滿城風雨。”
光哥淡定的彈了彈煙灰。
“那不對啊哥,既然陳四海猜出是咱們搞的,為啥不直接來市場抓人啊?”
徐七千迷惑的又問。
“他直接找過來,不等于是在跟付彪宣戰么?況且剛被安禁教訓完,他本心里也確實不樂意再招惹咱們,所以只要付彪不主動戳破那層窗戶紙,兩人可以一直相安無事,但假如有一天付彪給陳四海遞出去消息,這一仗就不打不行了,這倆老逼梆子一個比一個鬼心眼多。”
光哥伸了個懶腰回答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