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下好了吧,徹底無家可歸了,當時咋也攔不住你,當時非要過那嘴癮干嘛?”
光哥半個屁股歪坐在一把小馬扎上,另外一只腳踩在旁邊另外一把小馬扎上,嘆了口老氣道:“等會不行,都先去我那對付一宿吧,只不過我那太亂,恐怕得委屈兩個美女了。”
說著話,他看了眼邊上的安瀾和曉芳。
“住哪不是住啊,大不了我們集體去網吧包宿,反正我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那嘰霸鋼材市場呆著了,惡心!想吐!”
老畢撇嘴罵咧。
“惡心咱就不去他那住了,晚上大家都去我店里吧,原本想要兌我店的姐妹手頭上錢不夠,所以足療店還是我的,我那兒的房間也完全夠大家休息的。”
坐在老畢旁邊的曉芳沉吟半晌開口。
“哇,謝謝芳姐!”
“簡直就是菩薩啊姐。”
聽到她的話,哥幾個瞬間眉開眼笑。
“那必須的,也不看看誰對象。”
老畢臭屁的賤笑。
我淡淡看向滿臉驕傲的兄弟,其實很多時候我都特別佩服老畢的勇氣和豁得出去。
同樣的事情,我可能只會琢磨如何圓場緩和,而他認為沒必要繼續下去的感情還不如直接撕爛。
我的內斂和他的狂放,雖然總會顯得不協調,但又是我們彼此喜歡相伴對方的主要緣由。
“不說那些了,天大地大吃飽最大,嬢嬢再給我來一份。”
罵完以后,老畢抱起臉前油光锃亮的炒米線小碗直接“吭哧吭哧”的扒拉了下來。
“不要發愁了,車到山前必有路,況且現在的你可比剛走出網吧那時候富裕多了,兜里有足夠活很久的鈔票,身旁有這些可以共同進退的朋友。”
見我一直不吭聲,安瀾用胳膊輕輕撞了我一下安慰。
“我不是發愁,是感覺失落。”
我又喝一口白酒,苦笑著搖頭。
我沒真正戀愛過,也不知道失聯究竟是個啥滋味,但我現在的內心確實有種割裂感,感覺跟喘不上氣似得,就連平常我想到都饞的不行的炒米線此刻索然無味,連看一眼都沒多大的興趣。
“知不足而奮進,望遠山而前行!”
安瀾朱唇輕蠕,接過我手里的酒瓶,自己仰頭喝了一大口,隨即笑著道:“雖然我不懂什么意思,但是每次我哥喝多了都會碎碎念這兩句話,他一直都在說之所以會被人輕視、會被人拋棄,只不過因為自身太過弱小,如果有天能夠成長為一座巍峨的大山,旁人除了仰視,就只剩下頂禮膜拜了。”
“知不足而奮進..”
我重復一遍。
剎那間,想通一切。
說的沒錯,不論付彪想要把我們攆走的初衷是什么,其實就是我們的價值太小了,小到他完全可以忽略不計,假設今天的我和馬畢強大到可以撼動崇市的格局,他會舍得割袍斷義嗎?
弱小,是罪!是原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