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光哥的話,我只是象征性的點點腦袋,沒有立即接茬。
因為受教育的程度太低,一直以來我對老師啊、學者這類身份的人群都保持著獨有的尊崇。
如果硬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,那么文化人絕對得排到上流檔次之中。
對于一個身處上流社會的大能,我是真沒想好應該用什么方式去應對。
“給我來顆煙抽煙唄光哥。”
可能是看我不太想接茬,老畢抬手拍了光哥胳膊一下岔話。
“能不能特么輕點,我看你這犢子是真找揍。”
光哥煩躁的將煙盒和火機直接丟了過去。
“我覺得昂,目前真沒必要想太多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,咱都還沒確定對方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呢,就先自己惆悵起來了,那啥也別干,直接回去更輕松。”
點燃煙卷,老畢很享受的吧咂幾口,隨即鼻孔朝外緩緩噴出兩縷白霧。
我知道他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,無懼無畏也向來都是他的做事風格,我很欣賞,只是確實模仿不來。
“什么嘰霸這磚家,那學者的,只要他吃五谷雜糧就絕對會拉屎放屁,咋地?我不信他揩屁股不用紙,咱只要把紙給他藏起來,不信他不求咱,操!”
老畢接著又道。
我聞聲心底一動,兄弟的話糙理不糙,只要是人就絕對有弱點,有不想被人掌握或者熟知的秘密,但凡能捋著弱點往下進行,有求必應再簡單不過。
“誒,是楊東亮那個老登兒不?”
正低頭思索的時候,打對面農科所里走出個推著二八大杠自行車的中年男人。
男人梳個斜偏分,已經謝頂的頭頂幾乎沒什么毛發遮擋,狹窄的臉頰配上消瘦的身形,很具特色的外凸眼珠子和大大的酒槽鼻像極了“品”字,米黃色的立領夾克衫再加上車把子上掛著的褐色公文包,別說還真有點我中學班主任的影子。
“是他!”
“沒錯,咱們上車!”
早已經將楊東亮照片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我和光哥立馬來了精神。
不多會兒,我們驅車尾隨在楊東亮屁股后面,沿著大道中央緩緩前行。
“照片上,這老登兒不是有臺夏利車嗎,為什么還會騎大杠上下班啊?”
老畢一手夾煙卷,一手揪鼻梁,費解的呢喃。
“不知道了吧,這類人是最會演的,表面看起來兩袖清風,就算是有車逢人也得裝籃子說是加不起油,要不咋證明他一門心思搞研究呢。”
光哥歪頭輕笑:“我以前認識個文教系統的主任,家里特么四五套房,農村老家蓋的別墅,但只要出門就揣四五塊錢的便宜煙,每年光是領單位的救濟金就好幾千上萬,而實際上地下室里塞滿了華子和臺子,找特么誰說理去?”
說話的功夫,楊東亮猛然一拐彎,騎車溜進了一家農貿市場。
“這特么咱上哪找他去?”
瞟了一眼市場門口“機動車禁止入內”的警示牌和里頭熱鬧非凡的小販和人群,光哥及時踩下剎車。
“等幾分鐘看看吧,不行咱們就直接到裝配廠家屬樓去堵他。”
這種情況下想要混進去并且準確找到楊東亮太困難了,我皺著眉頭說道。
好在楊東亮并沒有讓我們等太久,不到一根煙的功夫,又騎著那臺二八大杠溜溜達達的駛了出來,只不過車把子上多了個黑色的塑料袋,看起來沉甸甸的,隨著車把一晃一晃。
“繼續。”
老畢興奮的招手吆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