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,是個不大點的客廳,約莫十五平方米左右,地面鋪著的是已經磨損得有些發白的暗紅色瓷磚,邊角處還有幾處磕碰的缺口,記錄著歲月的痕跡。客廳中央擺著一套深棕色的布面沙發,沙發的布料已經起了球,有的地方還微微泛著光,坐墊也被坐得有些塌陷。沙發前是一張木質茶幾,上面放著幾個用了多年、玻璃表面已經有劃痕的茶杯,以及一本翻舊了的雜志。
并沒有看到如何合照之類的玩意兒。
“啊,我不太清楚啊,我是租房子的,你找的可能是房東吧。”
可能看我長得比較乖,說話語氣也很好,婦女頓時放松了不少的警惕。
“這樣啊,那大姐您家有扳手和套管么?我就住在隔壁9號樓三樓,用完馬上給您送回來,家里水管子嘩嘩的往外噴水,都快給我們那棟樓給淹了。”
我裝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腦勺。
“我也不太清楚工具箱里都有什么,要不你進來自己找找看吧。”
婦女將身子讓開一些,示意我可以進去。
“太感謝您嘞大姐,您真是個好人,需要換鞋嗎?”
我趕忙跟了進去。
“不用不用,等下我再拖一下就好。”
婦女很好說話的擺擺手。
這是一套平米較小的兩居室,除了剛剛在外面看到的客廳之外,就只有兩間臥房,朱紅色木門均緊緊關閉。
把我帶到陽臺后,女人從煤氣灶下翻出來一個裝滿各式各樣的小箱子,隨即很大方的說道:“需要什么你自己找吧。”
“工具真全乎啊大姐,姐夫是專門搞修理的嗎?”
我一邊隨意扒拉箱子里的東西,一邊貌似閑聊似的出聲。
“不是,他搞科研的,這些東西全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。”
婦女站在旁邊,沒有任何懷疑的微笑回答。
這女人說實話,長得相當一般,身姿微微發福,歲月已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。
身高大約一米六五,不算高挑,卻有著一種歷經生活沉淀后的沉穩氣質,走在大街上要是誰說她是某人的情婦、小三,我反正一百個不相信。
她的臉龐也不再似少女那般緊致光滑,眼角已經悄悄爬上了幾絲魚尾紋,笑起來的時候,紋路會更深一些,松弛的皮膚感覺就跟普通家庭婦女沒什么兩樣。
“就這些了,等會我用完一定馬上給您還回來。”
抓起扳手和幾顆螺絲后,我滿臉感激的站起身子。
“不要緊的,你們慢慢用,我不著急。”
婦女擺擺手,給我一種很親和的感覺。
一直將我送到門口,她才客氣的關上防盜門。
片刻后,再次回到車里,我苦笑著跟光哥和老畢描述了一下剛才的情況。
“合著嘰霸啥也沒打聽出來啊,不白跑一趟嘛。”
老畢頓時有些泄氣的罵娘。
“你懂個六餅,小龍已經給自己創造好了下次再去敲門的機會,這些工具可以晚上還,也可以明天還,具體什么時候主動權在咱手里,加入小龍想跟楊東亮來場邂逅,完全可以等他在的時候再敲門。”
光哥推了老畢腦門子一下笑罵。
“走吧,還會農科所繼續盯梢楊東亮。”
我大手一揮示意。
沒錯,光哥說出我心中的真正打算,只有借著還工具的幌子,我不光可以跟楊東亮從容的面對面,而且并不會顯得任何突兀。
接下來的時間里,我們哥仨開啟了一段漫長的監控生涯。
這楊東亮應該算得上稱職本分,工作時間內基本不會出門亂跑,反正整整一下午我們都沒再見過他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