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彭主任的許可后,我這才硬著頭皮重新走進病房里。
“年輕人,我聽小齊說,你倆是姑表親,對嗎?”
在我睜大眼睛四處掃量房間的邊邊角角,尋找齊恒所謂的車鑰匙時候,旁邊削蘋果皮的彭主任貌似閑聊的開口。
“啊?對!我管他叫姑表哥。”
我沒想到齊恒居然會跟對方如此親密的形容我倆的關系,愣了幾秒后,訕笑著點頭承認。
“敢情是表哥啊,我說你特么咋那么橫呢,拎刀就敢捅老子。”
背靠床頭倚著的彭飛要死不活的冷笑。
“你這孩子咋回事,怎么還沒完了呢,不是說好翻篇,以后你倆當哥們處嘛,能不能有點度量!”
彭主任佯裝埋怨的瞥了一眼自己的犬子。
“對不住飛哥,確實是我不懂事。”
我強裝笑臉的低頭賠不是。
“給小齊找鑰匙是吧?我幫你一塊翻翻。”
彭主任將削好的蘋果塞到彭飛嘴里,隨即假惺惺的翻動病床上的枕頭、被褥。
“是這玩意兒吧。”
彭飛冷不丁拿出一串車鑰匙在我臉前晃了晃。
我沒見過齊恒的鑰匙,但既然不是彭家父子的,料想應該就是他的。
“謝謝飛哥。”
我連忙伸手去接。
當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鑰匙時候,彭飛猛然撒手。
“啪!”
一整串鑰匙恰巧掉在床邊。
我沒想太多,彎腰就打算撿起來。
“嘭!”
哪知道這時彭飛突然一腳踏在我的腦袋上,并且用力抻了幾下,語氣嘲諷道:“小逼崽子,別覺得你那個爛表哥有多牛逼似的,也就是我玩膩了,不然想整你有的是法子!”
我半弓著腰干保持沒動,任由彭飛無情的踐踏。
此刻是真恨不得不管不顧的干死他,但是心里非常清楚那樣做的后果,老畢還在派出所等我,安瀾、曉芳遭受那么多屈辱才總算讓狗日的熄火,如果我此刻任性妄為,那么所有人付出的全都白費,就連齊恒恐怕都會因此搭上不小的人情。
“彭飛!彭飛你干什么!趕快把腳給我拿開。”
足足過去半分鐘左右,彭主任的吼叫聲才泛起,接著他推開彭飛踩在我腦袋上的那條腿,又笑呵呵將我拉到一邊,假模假樣安撫道:“小龍是吧,別跟他一樣,等會你走了我肯定好好收拾他,這事兒你聽叔的,千萬別往心里去,待會下樓也不要告訴小齊了,免得大家傷了和氣,可以嗎?”
“您放心彭主任,我不生氣。”
我露出一抹笑容,無所謂的擺擺手。
別人眼中的齊總、齊老板、齊哥,在他這兒卻一口一個小齊,像是稱呼自己的司機、文秘,哪怕我拿腳趾頭想也分辨得清二者間的差距。
“你抓緊下樓吧,別讓他們等太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