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底子立時間陷入了結巴當中。
“說啊!”
我吐了口煙霧,有些不耐煩的催促:“事都已經過去了,還有啥不能說的?藏著掖著當屁放吶?”
“如果..”
瓶底子被我吼得一哆嗦,頭埋得更低了,聲音變得更小:“如果徐七千不回來的話,我就把目標換成了安禁。”
“誰?!”
我滿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:“安禁跟我的關系,好像還不足以達到以命相拼的地步吧?你他媽腦子被門夾了?”
“他肯定不會幫你,但你身邊有他一定要幫的人,必要的時候,我其實已經做好了...咳咳...”
話沒說完,瓶底子再次咳嗽了起來,宛如犯了錯的小孩一般,耷拉下腦袋,猛搓自己的雙膝。
他的話雖然沒說完,可我已經聽明白了其中的所指,腦瓜子瞬間嗡嗡的,血好像一下子沖上頭頂。
“老舅,停車!”
我朝著開車的大華子怒吼。
原本正哼著小曲的大華子嚇了一跳,趕緊連打幾下方向盤。
車子還沒停穩,我已經撲了過去,一把掐住瓶底子的脖子,另一只拳頭照著他腦袋就掄了過去。
“咣!咣!咣!”
拳頭砸在他頭上,跟砸在石頭上似的,震得我特么手背發麻。
“我曹尼瑪!!”
我的唾沫星子噴在他臉上,惡狠狠的低吼:“你給老子聽清楚了!這是頭一回,也是最后一回!”
他的眼鏡框被我打飛,鼻血噴涌而出,卻沒掙扎,就那么直挺挺地挨著。
可結果是我更嘰霸窩火了,拳頭也掄得更狠:“你他媽要是再敢把主意打到我媳婦身上,我讓你死無全尸!聽見沒有?!”
“聽見..聽見了...”
他從嗓子眼里擠出幾個字,血漬順著嘴角往下流。
“龍哥龍哥,算了算了!”
眼見瓶底子滿臉血道子,顴骨上還腫起老大一塊,葉燦凡伸手就往我胳膊上攔:“再打就出人命了!”
“滾!”
我胳膊一甩,把他扒拉得一個趔趄撞在車門上,破口大罵:“你也不是什么好鳥,這事里沒你的份?”
葉燦凡被我吼得脖子一縮,嘴唇動了動,終究沒敢再吱聲。
“打!就他媽該打!”
前頭開車的大華子突然猛拍了下方向盤,喇叭“嘀”地叫了一聲,他從后視鏡里瞪著瓶底子:“這種貨不揍到他記疼,下回還敢給你整幺蛾子!”
我正喘著粗氣,大華子已經扒拉開了旁邊的扶手箱,摸出把銹跡斑斑的螺絲刀和一把黑鐵扳手,他抓起這倆家伙什直接塞到我手里:“拿著!用這玩意兒懟他!鈍刀子割肉才解氣!”
說著他手還不閑,往自個兒后腰方向摸去:“要是還不解氣,我替你動手!這孫子敢算計到我外甥媳婦頭上,留著也是個禍害!”
“別別別!老舅!真犯不上!”
我趕緊騰出一只手摁住他摸槍的胳膊。
單瞅著大華子這架勢是真要動火器,再鬧下去非得捅出天大的婁子,我那股子火再旺,也得往回壓一壓。
甭管大華子是真憤怒,還是假拱火。
反正我肯定是不能再跟瓶底子計較下去。
只得無奈的擺擺手催促:“走吧走吧,回去再說。”
“奶奶的,這氣的我肝都疼!”大華子粗著嗓子罵了句,臉上還掛著剛才那股兇相,眼角卻飛快地往平底子那邊瞟了瞟,沖他擠了擠眼,那點精明勁兒藏都藏不住,“今晚必須找倆小姐姐好好捏捏腳,這事你請啊!”
說話的同時,他重新掛擋起步,我們屁股底下的車子緩緩行駛起來。
我斜眼掃量大華子,他真會稀罕瓶底子的那頓捏腳錢?
說白了就是故意找個由頭,既給我順順氣,又給了瓶底子臺階下。
老小子,我真是越來越稀罕他了,功夫一絕,氣勢無敵,腦回路還特么超級清晰,瞅著五大三粗,心眼子倒比誰都要活泛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