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子瞬間矮了半截,本能的想往旁邊躲。
“讓開!”
任朗聲音沙啞,帶著股狠勁。
我沖二盼使了個眼色,他立刻帶人守住門口。
我則直接掀開門簾硬生生的闖了進去。
屋內烏煙瘴氣的,四張麻將桌坐得滿滿當當。
最里面那桌,一個梳著“陳浩南”式的長毛正叼著煙摸牌,左腿明顯短一截,出牌時腳在地上一顛一顛的,十分的搶眼。
“誰叫侯瘸子?”
我直勾勾的盯著那家伙,同時提高嗓門喊了一聲。
“你特么誰呀?”
那家伙立馬抬頭看向我們,手里的牌“啪”地掉在桌上,旁邊幾個混混立刻抄起板凳。
“我姓樊!龍騰公司的!”
我盯著他的眼睛,聲音不高道:“早上大學城路口,水果攤的事,是你整的不?”
“要干啥?什么意思?”
那狗日得臉色驟變,猛地站起來,左腿一軟差點摔倒。
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準確的,見他這副操行,我基本確定自己的定位沒有錯,這人就是侯瘸子!
“啥意思?你是想聽場面話,還是讓我跟你嘮句良心嗑?”
我往前一步,似笑非笑的努嘴道:“場面話是我嫂子被你打了,攤子也讓你掀了,這事你看該咋算?”
“搞錯了吧..”
估計是看我們來勢洶洶,而且人手也不少,侯瘸子眼珠迅速轉動,訕笑的晃了晃腦袋:“我今天一直都在麻將館,哪都沒去過啊,聽不懂你說的什么嫂子、攤子..”
“良心嗑是不論你今天認不認慫,都他媽必須見點紅。”
不理會他的絮絮叨叨,我繼續微笑著開口。
“去尼瑪得,給你點臉了!”
侯瘸子瞬間急眼,抓起兩張麻將牌就朝我狠狠夯了過來:“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我這兒撒野?兄弟們,給我打...”
他話還沒說完,任朗就已經動了。
只見他一把抓住最前面那混混的手腕,往后一擰,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那混混慘叫著跪了下去,其余人嚇得不敢動,任朗眼神一掃,滿屋子瞬間沒了聲息。
“不是哥們,咱有啥好商量,真的真的..”
一看這架勢,侯瘸子剛剛才升起的囂張氣焰頃刻間啞火,連連擺手呼喊。
這小子腿腳確實不太利索,但是眼皮子是真活泛,而且賊特么不要臉,什么埋汰事兒、卡臉的話都能干得出來。
“見紅之前,我想跟你談談賠償的問題。”
我盯著侯瘸子,慢悠悠道:“醫藥費、水果錢、助聽器,還有嫂子的誤工費,一筆一筆咱都算清楚。”
“行,我賠!”
侯瘸子毫不猶豫的從褲兜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皮夾子。
不知道是裝的,還是真的不利索,他的手抖得很厲害,幾張紅色票子滑出來掉在地上:“那哥們,我賠完了...咱是不是就兩清了?”
他抬頭瞅著我,眼里還帶著點僥幸,毛茸茸的大手在褲子上蹭來蹭去:“哥們,實不相瞞,我真沒想到那臭啞巴還有你這層關系。早知道...早知道我哪敢動她啊!”
他啐了口唾沫,那聲“臭啞巴”說得又輕又快,卻像根針似的扎進我的耳朵里。
“甭管咋說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我認倒霉,錢我出,加倍出,你看這樣行不?”
見我不接茬,他彎腰去撿地上的錢,手指哆嗦著把票子捋齊,又從皮夾子里掏出一沓,往我面前遞:“這是五千,先拿著,不夠我再去取!”
我盯著他遞過來的錢,又看了看他那副沒羞沒臊的嘴臉,心里本就憋著的邪火“噌”地一下竄了上來。
尤其是“臭啞巴”那三個字,像臟水似的潑過來,聽得人直犯膈應。
“呵呵呵..”
我歪脖掃量他開口:“賠錢只能保證你的懲罰能稍微輕一點。”
“不是,那你還想咋地...”
侯瘸子臉上的笑僵住了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