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話不能這么說。”
溫平擺了擺手,笑得眼睛瞇成條縫:“現在道上誰不知道,龍騰公司日進斗金,上有大傘、下有尖刀!在崇市你樊龍想干的活兒沒人敢染指,不想干的活不點頭,同樣沒人敢觸碰,厲害著呢!”
“我算個屁啊,不全靠你們幾位哥哥幫襯嘛,沒有你們給撐傘,我出門得順著下水道溜,不然容易被人整死。”
溫平這話聽著像捧,實則就是明損,但我又不好發作,只能陪著笑臉接茬。
“郭啟煌那張借據上的零不少吧?沒動心?”
杜昂眼皮上挑,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的眼睛。
果然是為了郭啟煌!
我心里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:“就是隨便聊聊,他想讓我幫忙,但我沒答應,這不尋思著得先聽到哥您的指示嘛。”
說著話,我掏出手機,翻出之前拍下的那張借據呈現在杜昂的臉前。
“欠款一百六十萬,不少不少!”
杜昂淡淡掃視一眼,語氣嚴肅起來:“這事兒我不支持但也不反對,我沒能耐給你和你的弟兄們發工資,就不會阻止你們自己找門道,不過嘛..跟他打交道,你得留三分心眼。”
“哥,我就是想要聽聽您的明示。”
聽到這話,我腦子里飛速轉動一圈,隨后表情認真的開口。
常言道,嫁雞隨雞嫁狗隨狗,雖然我跟杜昂沒扯證,可現在這關系其實就跟那玩意兒差不了多少。
“呵呵..”
杜昂莫名一笑,忽然話鋒一轉:“下午從龍宮酒店撿到的孩子,安置好了?”
我心里一緊,果然連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所有事情,他全都知曉。
“暫時讓一個朋友帶著,我們盯著呢。”
我長吁一口氣回答。
“嗯。”
杜昂點點頭,沒再多問孩子的事,而是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浮沫:“你明天陪齊恒去趟晉西省的長治市。”
“啊?”
我愣了一下,讓我陪齊恒?搞什么飛機!
“那邊有個度假村項目,甲方是我老朋友,點名讓靠譜的隊伍過去。”
杜昂抬眼看了看我:“齊恒負責工程開發,你和你的兄弟們想轍替他解決施工期間所有的麻煩,價錢方面你倆對接。”
“喲,這可是肥差吶,那邊的地價漲得跟火箭似的,能搭上這條線,樊總以后的活兒絕對少不了,要不都說樊總是咱杜組長的嫡系呢,有啥好事兒都落不下你。”
溫平樂呵呵的出聲。
我看著杜昂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,忽然明白過來,他哪是讓我去接工程,分明是借著干活的由頭,讓我離郭啟煌遠點,同時還可以盯著齊恒,畢竟齊、溫倆人才是真正穿一條褲子的。
“行。”
我沒再多問,干脆利索地應下來:“明天一早就出發,齊哥咱們到時候咋碰頭?”
“高速東口吧,早點八點半,咋樣?”
齊恒說得輕描淡寫,卻像早就盤算好了。
“聽您的,我們隨時可以動身!”
我偷摸瞟了眼杜昂,見他沒有任何表態,隨即重重點頭。
茶桌旁的檀香還在裊裊地飄,溫平和齊恒又聊起了別的,說什么長治的小米和青椒如何好,當地的土菜如何地道。
我端著茶杯,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,眼角的余光卻瞥見杜昂的手指在茶杯沿上輕輕敲著,節奏沉穩,像是在計算著什么。
這盤棋,下的非常有意思。
杜昂顯然很需要溫平、齊恒的力量,但是又沒完全信得過他們,所以我這樣的小人物才有了出頭的機遇。
而為什么要把地點轉移到臨省的“長治”,我猜也一定有著什么特殊原因,只是以我現在的段位看不透,而且也不值得杜昂仔仔細細的傳授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