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”
眾臣互相對視了一眼,卻聽裴寂率先開口道:“正所謂,不戰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者也。既然頡利愿意投降,我們可以少犧牲,多獲利。故此,老臣以為,應該接受頡利的投降。”
“陛下!”
裴寂的話音剛剛落點,杜如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。
卻聽他語氣凝重的道:“頡利這個人,從來不講信用,此次投降,恐怕只是緩兵之計,不可輕信!”
“可是,這次出兵,是將士們的勝利,并非我大唐的國力已經強大到可以一舉解決東突厥了。而要一舉解決東突厥,我認為還要再積累數年時間!”房玄齡沉吟似的說道。
李世民‘嗯’了一聲,旋即將目光落在唐儉身上,淡淡地問道:“鴻臚卿一直在關注草原那邊,此次頡利派使者來投降,你有什么看法?”
唐儉想了想,持笏道:“回陛下,臣覺得,諸位大臣說的都有道理,但據臣所知的草原情況,頡利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,如果逼急了,與我大唐魚死網破,對我大唐來說,并非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更何況,我大唐國內也不是一帆風順,還需要有所顧慮。”
“因此,臣的意見是,能和不如先和,但和的條件要苛,防止以后的反復,對我大唐不利。”
“嗯”
聽到這話,李世民沉吟似的點了點頭,然后環顧眾臣道:“和,朕又不甘,不和,目前我們的軍力還不夠,如果能做到鴻臚卿說的和,軍力的元氣還在,那就不怕他們反復.”
說著,仿佛下定了決心,又沉聲道:“這樣吧,鴻臚卿!”
“臣在!”
“你還是親自走一趟草原,看看草原其他部落的情況,最好與頡利,突利都見一見,知己知彼!”
“是!”
唐儉恭敬領命,正欲退回隊列,忽聽身后的尉遲恭,冷不防的來了一句:“據臣所知,打突厥應該有太子殿下的一份功勞吧,怎么不問問太子殿下的意見?”
嘩!
全場嘩然!
眾臣聽到尉遲恭的話,無不臉色一變,紛紛看向皇帝寶座下方的一個小凳子,頓時想起來,太子李承乾正在奉旨聽政。
就連李世民都忘了這件事,不由滿臉尷尬地看向李承乾,輕咳了一聲,道:“太子有何意見,不妨說出來!”
“回陛下,臣沒有意見。”
李承乾聞言,轉身朝李世民恭敬地行了一禮。
眾臣見狀,不由面面相覷,心說太子這是怎么了?怎么突然轉性了?按理來說,以太子的性格,應該不會贊同和談啊!
而就在眾臣大感意外的時候,一名崔家御使從隊列中走了出來,持笏道:“啟稟陛下,臣有本要奏!”
李世民微微蹙眉,同樣有些古怪的看了眼李承乾,然后擺手道:“奏來!”
“陛下,昨日岐州傳來彈劾奏疏,岐州官吏彈劾陳倉縣縣尉劉仁軌,目無法紀,濫用私刑,將岐州車騎都尉魯寧,活活打死在公堂上,請陛下明察!”
“什么?!”
眾臣聞言,大吃一驚。
就連李承乾都不由有些詫異,想不到大唐居然有這種狠人。
等等,這個劉仁軌,怎么有些耳熟呢?
哦對了!好像是唐朝的一位名臣!
可這樣的名臣,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呢?
就在李承乾滿心疑惑的同時,李世民臉色鐵青,旋即勃然大怒:“一個縣尉竟敢打死朕的車騎都尉,這怎么能行?”
說著,當即朝大理寺卿戴胄下令:“戴胄,朕命令你,派人去將劉仁軌帶到長安,朕要當面問問他,誰給他的膽子!?”
“是,臣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