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他卻沒有再追問紅拂女,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,便告辭離開了。
而目送他離開后的紅拂女,則笑著回到了李靖身邊。
卻聽李靖十分不解的道:“夫人為何要這樣做?”
“夫君可知,將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對一個手握兵權的將軍來說,意味著什么嗎?”
“這”
李靖聽到紅拂女這話,不由心里一咯噔。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么。
于是皺眉反問道:“你確定太子能幫我?”
“呵!”
紅拂女笑了:“夫君以為,那支騎兵為何會出現在草原?還有朔方的那些事,真的是太子想要建功立業嗎?不,其實都不是,因為太子的想法跟我們不一樣,他需要影響力,特別是在朝中的影響力!”
“夫君代表的是軍方,如果夫君向太子表明態度,夫君今日的所作所為,太子絕對會幫你想辦法解決。”
“反之,就算夫君平定了突厥,班師回朝之后,陛下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你了,甚至會處處提防你。”
“這”
聽到紅拂女這些話,李靖不由頭皮發麻,然后陷入了沉思。
盡管他相信李世民是一個大度的人,但他剛才的所作所為,確實有些過頭了。
這就好比打了勝仗的史萬歲,不僅沒有得到隋文帝的賞賜,甚至還被隋文帝殺了。
雖然李世民一直強調自己不會做隋文帝,但李世民也是皇帝,是皇帝就會擔心軍權受到威脅。
特別是不聽軍令的將軍,是個皇帝都會忌憚。
想到這里,原本不以為意的李靖,也開始有些擔憂了。
卻聽他嘆息道:“能得夫人相助,我之幸也。”
“呵呵.”
紅拂女會心一笑,卻沒有再多說什么。
很快,眾將就按照李靖的命令,開始拔營圍剿頡利。
與此同時,草原磧口附近的一處山坳里。
大雪將山坳上的植被都覆蓋了,白茫茫的一片。
一直裝備精良的突厥騎兵,正在山坳里躲避風雪。
此時,一個身披白色斗篷的士兵,急匆匆的跑進一個燃燒著篝火的帳篷里,滿臉興奮的稟報道:“大統領,我們的人發現頡利了,他正帶人朝我們這邊趕來!”
“真的嗎?”
坐在皮毛板凳上的欲谷設,滿臉欣喜的站起來確認道:“看清楚了嗎?”
“看清楚了!絕對是頡利的人馬!”
“好好好!總算能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了!不然太子殿下還以為我們是只會拿賞賜的廢物呢!”
“可不是嘛!頡利這家伙也真夠頑強的,我們追殺了他一路,唐軍也在伏擊他,居然讓他三番五次的逃跑了!”一名突厥將領附和道:“這次絕不能再讓他跑了!”
“可是,突利那邊不是聯系過我們嗎?一有頡利的消息,立刻通知他,我們現在該怎么辦?”另一名突厥將領遲疑的說道。
欲谷設聞言,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,然后沉沉的道:“前幾次追殺頡利,我們都通知了突利,本以為他能幫我們抓住頡利,結果幾次都讓頡利跑了,這是為什么?”
“我甚至都在懷疑突利,是不是又跟頡利攪合在一起了!”
“這不可能吧,突利與頡利早就反目成仇了,他怎么可能會幫頡利?”
“據說,大唐皇帝派了使者去頡利那里,而頡利也表達了想要歸降大唐皇帝的意思,如果突利與頡利繼續作對,就是跟大唐皇帝作對.”
“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頡利是草原中最狡猾的狼,他絕對不可能真心歸降大唐皇帝!”
“那突利與頡利是否有勾結?”
“我也不清楚”
欲谷設搖了搖頭,然后看了眼篝火堆里的羊肉湯,又話鋒一轉:“但是,我們已經不是突利的人了,沒必要向他稟報任何事!”
說著,環顧在場的眾人,目光銳利的道:“你們難道忘了太子殿下的恩惠嗎?我們從頡利老巢搶了那么多東西,太子殿下拿了我們一分一毫嗎?不都分給我們了嗎?我們現在是東宮六率的狼牙衛,我們應該只聽命于太子殿下!”
“這個.”
眾人聞言,面面相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