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河間王,江夏王,你們先聊,我還有點事要去陛下那邊稟報,就不在這里陪你們了!”
眼見魏征與李承乾越聊越開心,云端越想越不對勁,再加上李承乾剛才的那番話,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向李世民稟報。
而正當他準備跟李道宗,李孝恭告辭的時候,李孝恭卻出言攔住了他:“云統領能有什么急事?沒看到陛下正陪太上皇看球嗎?”
“是啊云統領,你自己想想,從武德九年以來,陛下與太上皇有沒有這樣過?”一旁的李道宗也隨聲附和道。
“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向陛下稟報!”
云端不知道李道宗二人為何阻攔自己,但依舊在找借口離開。
然而,李孝恭根本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,又笑著轉移話題道:“云統領,我記得你是打王世充那會兒跟陛下的吧?”
“這”
云端遲疑了一下,然后點頭道:“河間王記得沒錯,打王世充那會兒,卑職跟著陛下一起沖陣,替陛下擋了一箭,后來就做了陛下的親衛!”
“咦,我怎么記得還有一個人,也做了陛下的親衛?”李道宗輕咦道。
云端看了他一眼,道:“江夏王說的莫非是魁三?”
“哦對對對,我想起來了,就是魁三!”
李道宗一拍額頭道:“他去哪了?”
“這件事我不清楚,你得問陛下!”
云端皺眉答道,然后又想告辭離開。
就在這時,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雪雁,突然開口道:“你們快看,紅甲隊換指揮了!”
“嗯?”
李道宗,李孝恭,包括云端,三人齊齊一愣,旋即循聲望去。
只見侯君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紅甲隊的指揮席。
而原來的紅甲隊指揮蘇定方,則不知去向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李道宗三人面面相覷。
卻聽李雪雁又接著道:“我剛才看到潞國公,吳國公他們去找了陛下,然后陛下和太上皇都站了起來,潞國公就取代了原來的紅甲隊指揮!”
“這”
三人對視,皆是不語。
很明顯,李世民那邊應該發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,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變故。
而看到李世民那邊的變故,云端立刻就打消了之前的想法。
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,李承乾的野心固然驚人,但太上皇與皇帝發生的事,似乎更重要。
畢竟李世民一直都在防范李淵復辟。
而現在,只要他盯緊李承乾,光靠李淵一個人的力量,應該改變不了什么。
卻聽云端又沉聲道:“兩位郡王,我要去太子那邊稟明此事,就不在這里陪你們了!”
說完這話,他二話不說的就徑直離開了,根本沒給李道宗與李孝恭阻攔的機會。
而李道宗與李孝恭目送他離開之后,卻是相視一笑。
雖然他們之間,什么都沒有交流,但李承乾在說出大唐將有兩個話事人這句話之后,他們的心思就開始活絡了。
因為這句話背后代表的什么,他們非常清楚。
而且李承乾對宗室的態度,明顯比李世民好。
不用想也知道,他們會支持誰。
所以,他們對云端才有那一幕看似不合理的合理舉動。
另一邊,李承乾與魏征的談話,進入了新的階段。
“魏大人,你手里有河北道的證據,我手里有河南道的證據,只要我們把他們的丑事捅出去,就能一錘定音,你說是不?”
李承乾笑著看向魏征說道。
但魏征卻默然不語。
卻聽李承乾又輕笑幾聲,分析道:“五姓七望經營河北,河南數百年,朝廷在地方的官員多是他們的黨羽,自貞觀元年旱災開始,他們先后三次在我這里吃了癟,任誰也不會坐以待斃。”
“如今,他們雖然已經蟄伏,但自古都有這樣的說法,趁你病,要你命。我不可能等他們恢復元氣,再對付他們。”
說到這里,頓了頓,又道:“在我看來,五姓七望已是四面楚歌,縱觀大唐世家各族,他們無論如何作為,都難挽頹勢。”
“魏大人心中不愿與世家各族同流合污,但又不敢得罪他們,無非是因子嗣不優而不得不妥協攀附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