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里,李綱話鋒一轉,又沉吟似的道:“據老夫觀察,太子對玄武門之事,一直有種執念,他問了老夫很多前太子與陛下的往事,老夫雖不敢多講,但也講了一些,不會對他有影響吧?”
“難說.”
魏征不太確定的搖了搖頭,正欲開口,忽聽身后又傳來了一道稟報聲:“啟稟老爺,趙國公長孫無忌,中書令房玄齡來了!”
李綱與魏征同時一愣,而后面面相覷。
那種感覺就像是,懷疑孩子學習出了問題,家長一個個來找老師的即視感。
雖然李綱與長孫無忌,房玄齡同朝為官,但比起魏征,李綱明顯與魏征更熟悉。
因為李綱是前太子李建成的老師,而魏征是李建成的謀士,兩人在玄武門之前,交流頗多,彼此也十分熟悉。
可是長孫無忌與房玄齡,李綱卻并不怎么熟悉,所以,當聽到他們二人來了的時候,李綱莫名的有些緊張。
而魏征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緊張,笑著道:“他們應該也是為太子之事而來的,李少師可以先見見他們再說。”
“這好吧。”
李綱遲疑著點了點頭,然后便朝下人擺了擺手。
不多時,長孫無忌與房玄齡就聯袂來了。
當他們看到魏征在這里的時候,先是一愣,而后看到李綱桌上的報紙,又恍然大悟,互相對視,無聲苦笑。
“兩位大人請坐!”
李綱抬手示意了一下,便親自給他們倒了一杯茗茶,笑道:“這是春天的時候,太子送來的竹葉青,兩位大人可先品嘗完再說。”
“竹葉青?”
長孫無忌愣了一下,旋即有些哭笑不得的自嘲道:“我這個當舅舅的都沒喝過呢,想不到太子都送少師了!”
說著,便端起一杯茶,聞了聞,感慨道;“果然不同于團黃茶,竹香四溢,回味無窮.”
“長孫大人若喜歡,老夫那里還有兩罐,可帶回去慢慢品嘗.”李綱笑著說道。
長孫無忌看了他一眼,并沒有接這口,而是直接了當的道:“李少師,太子在你這里,應該沒學什么不該學的吧?”
“長孫大人這話是何意?”李綱聞言,當即收斂笑容,抬頭反問道。
卻聽長孫無忌冷哼道:“太子以前可從未有過這么大的殺心,自從跟你學習之后,他整個人都變了。若我記得沒錯,當初前太子也是沒那么大殺心的,后來竟同意了齊王毒鳩秦王.”
“長孫大人你這是血口噴人!老夫從未教過太子詩書禮儀之外的東西!”
李綱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,這學生有問題,不找學生,找老師算什么事兒?還給老師甩鍋,這也太無理取鬧了吧!
然而,面對李綱的辯解,房玄齡也面色沉重的質問他道:“那你怎么解釋太子如今的殺心?他才十一歲,就算上過戰場,也沒殺過幾個人,是怎么狠下心殺幾萬人的?!”
“老夫老夫”
李綱張了張嘴,一時百口莫辯。
而就在這時,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征,又突然開口道;“兩位大人的心情,我可以理解,但這件事,確實與李少師無關,太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,我覺得跟陛下有很大的關系。”
長孫無忌與房玄齡同時皺眉,而后目光灼灼的看著魏征,靜靜等待他的下文。
卻聽魏征若有所思地道:“兩位大人知道‘弧矢之利,以威天下’嗎?”
“我懷疑,咱們都被陛下和太子騙了,這場重陽宴,或許是陛下與太子互相謀劃的一場殺局”
“啊!?”
長孫無忌與房玄齡聞言,瞳孔猛地一縮。
包括李綱都愣在了當場。
如果這場重陽宴真是李世民父子互相謀劃的一場殺局,那從今以后,大唐還可能誕生像“五姓七望”那樣的世家大族嗎?
基本不可能了啊!
經過兩代皇帝的血洗,哪個世家大族能扛得住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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