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朱雀大街,是一條寬闊又恢弘,且南北通衢的大道。
是整個長安城的南北軸心。
路面中央微微拱起,兩側有深溝,東西寬約一百五十步,路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河沙,猶如一條青白色的大江,把長安外郭城區分成了長安和萬年兩縣。
道路兩側有高大挺拔的槐樹和榆樹,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對石雕,氣勢宏大莊嚴。
這是天子御道,老百姓只能沿著指定的九個路口橫穿。
既不能越線,也不能快跑。
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,踏上這條路之后,只能站在隊列里,緩緩向前移動。
而在他的身后,還有兩名身穿飛魚服的男子,正緊緊跟著他。
但是,即使這兩名身穿飛魚服的男子是東宮錦衣衛的人,也不敢在御道上造次,只能老老實實的在人群里跟著。
黑衣男子似乎知道對方拿自己沒辦法,頻頻回頭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,看得兩名錦衣衛一陣懊惱。
不過,路總有走完的時候,在黑衣男子前方那人即將跨進路口的下一刻,他的身形猶如鬼魅一般,瞬間就越過了那人,消失在了兩名錦衣衛的視線中。
“不好!我們跟丟了!”
兩名錦衣衛的反應也不慢,在跟丟的下一刻,連忙拿出懷中的紅色小旗,朝著半空揮舞。
很快,其他隱藏在暗處的錦衣衛就得知了這消息,并立刻采取新的行動。
而與此同時,那名剛剛逃脫錦衣衛跟蹤的黑衣男子,則悄無聲息的進入了一座雕楣朱門。
“屬下拜見大人!”
黑衣男子來到一間布滿蠟燭的房間,單膝跪地的道了一句。
沒過多久,房間里就響起了一道略帶滄桑的男性聲音。
卻聽他道:“計劃進行得怎樣了?”
“回大人,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“那唐朝太子呢?”
“從昨日軍事演習回來后,就一直待在太子府,被錦衣衛嚴防死守著。”
“這么說,這群錦衣衛還有點用。可發現了他什么破綻?”
“據屬下探查,楊囡囡目前還活著!”
“嗯?”
房間里響起了一道略微詫異,又略微不滿的冷哼聲:“你不是說她必死無疑嗎?”
黑衣男子連忙解釋道:“雖然屬下不知道是何緣故,明明已經死了的人,為什么會死而復生,但屬下猜想,絕對與大唐太子脫不了干系!”
此話一出,房間里一下子沒有了聲響,只有黑衣男子沉重的呼吸聲,以及滿房間紅燦燦的燭光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黑衣男子的鬢角落下一滴滴冷汗,房間里才響起那道滄桑的聲音:“這大唐太子肯定有問題,讓火師發布任務,召相士對他'稱骨斷命'!”
“是!”
黑衣男子恭敬領命,卻沒有起身離開。
直到房間里再次響起那道滄桑的聲音:“楊囡囡的事,你就不用管了,讓她留在那邊,或許對我們有好處。